說完這些聽起來十分具有衝擊性的情報,光最後總結道:
“簡單來說,我覺得她是和那個皮埃爾.貝當一樣研究超古代技術走火入魔,最後患上了失心瘋,精神不正常了。”
“真的是這樣嗎?”
身後傳來一個疑惑十足的聲音,是正揉著太陽穴滿臉頭疼的江風。看到她臉上的嚴肅和苦惱,光聳了聳肩,笑道:
“嘛,當然,也的確不排除她真的是某種未知先覺的聖賢這種可能性呢。”
“我實在分辨不出你這家夥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
一改臉上嬉笑的表情,光的語氣再度嚴肅下來:
“記得那家夥用來攻擊我們的‘決定時刻’術式嗎?她之所以會把那種本不具備直接殺傷性的術式誤當成某種高端武器使用,恐怕正是因為她最初在這術式中看到了改變了她的價值觀、使得她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現在想來...那很可能正是一段令她絕對無法接受的所謂‘歷史真相的秘密’吧?”
她的語氣最後甚至帶上了些許玩味,江風被她三番兩次神秘兮兮的話語弄得十分摸不著頭腦,索性乾脆不去想這些事情了。
時間在平靜的日常中度過了幾天,光她們三人這期間一直待在旅館中休息待機。她們要在這裡等到最高指揮部承諾的報酬到手,而就梅林那邊明顯十分複雜的情況而言,說不準什麽時候還會需要她們協助,收尾工作可能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又過了幾天后,江風再度前來拜訪,帶來了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
“梅林自殺了。”
“意料之中,她可是乾過一次這種事。”
“但這次恐怕是真的。”
江風面不改色:
“她被看押在展開有重力陷阱術式的專用牢房、全身都被壓製設備鎖定,即便如此依然抓住醫護人員給她的傷口換藥時一瞬間的漏洞,發動了一次短暫的空間術式...”
術式顯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就被那專門為她定製的高規格牢房所壓製,但它造成的結果卻是無可逆轉的——一道空間屏障將梅林的腦袋整齊的切成了兩半。
“她死了,這次死的很徹底。”
灘風對整件事做了最後總結。隨後陷入沉默,光看了看她們,用刻意顯得輕松的語氣開口了:
“真好奇將她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信仰徹底摧垮的那個‘真相’到底是什麽...”
“我可絕對不想知道。”
江風配合地笑了笑,不過她很快發現,坐在最後面的單人床上的露普斯,在聽到光的這句話後突然表現奇怪起來。她呼吸急促、眼神呆滯,盡管這種狀態隻持續了十幾秒鍾,依然足以讓人察覺情況不對。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她只要一聽到會讓自己聯想起那座地下遺跡的話題,就會變成這樣。”
凪走上前去敲了敲露普斯的腦袋,狼耳少女猛地甩了甩頭,再看向這邊時,雙目已經恢復了清澈。
“顯然有某種疑似精神屏障的東西在阻礙她回憶起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誘發她變成那種野獸狀態的起因又是什麽。這種屏障可能是她潛意識裡的自我保護機制,但也可能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讓她發瘋也說不定。”
“我猜即使在‘無所不能’的星龍域也應該有‘創傷後應激障礙’這種病症的概念,你確定不需要讓我們的醫生給她看看?”
“我寧可不冒讓自己的同伴被定性成‘精神病’的風險。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在著手為她施加一個光魔法的心理暗示類術式。”
光走到露普斯面前,對方那多少帶著些躲閃的眼神顯示她清楚地知道現在幾人是在討論有關自己的問題,但幸好以她的性格對這些並不太在意。她所關心的只是,自己的這種“毛病”到底能不能治愈如初。
“露普斯,試著動一動你的右手。”
光這麽說道,露普斯抬起手動了動,動作明顯不太靈活,狼耳少女則開始呲起牙吹氣,看上去相當不舒服。
“中樞神經還沒能適應新的肉體...你的手可是在字面意思上徹底廢掉過一次,從骨骼到神經都被空間屏障攪碎了,我的術式相當於給你在原本的位置重新複製了一條手臂。但正是因為這手臂是根據你的DNA完美‘克隆’出來的產物,你的神經系統才會對它感到陌生...”
“類似幻肢痛的意思?”
“這概念差得有點遠...不過你這麽理解也行吧,而我的心理暗示術式就會基於這一點起作用。”
從牆邊拿起露普斯的太刀,光將其遞到對方手上:
“這是為了防止你在未來可能遭遇的戰鬥中陷入那種不受控制的瘋狂狀態...如果你用右手拔刀,不適感和疼痛將會立刻提醒你恢復冷靜。作為心理暗示術式的一部分,這種不適感即使在你的手臂徹底恢復如初後也會在特定情況下出現,所以不用擔心術式自然失效的問題。”
“明白了...”
露普斯接過自己的太刀,試探性地將手放在了刀柄上。大家似乎都在觀察著她的反應,露普斯也不出聲,直到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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