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方式讓紀鳴橙也覺得很刺激,它是光天化日下的隱語,它是坦坦蕩蕩中的罪狀。
於是她回應了:“色?”
“對啊,我就想到,那些片兒裡的,好像在說,讓我調教你一樣。”
彭姠之邪惡地笑起來。
她覺得紀鳴橙應該不會再講話了,但耳機裡傳來一句:“那你就調教我。”
彭姠之愣住了,牢牢握住車把手,要用她玩了機車很多年的經驗才能保持車輛的平衡。她想錯了,原來這樣說話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方式,她沒想到,會被紀鳴橙撩得難以招架。
其實她覺得紀鳴橙才像在“調教”她,她本身不太喜歡這個詞,但不知道還有沒有更精準的說法了。
她幫她調整作息,引導她打開心結,調教她的生活和情緒。
彭姠之舔舔嘴唇,然後開玩笑:“你這話太生猛了,要不是我還有美甲,你恐怕今晚就要被爆炒。”
背後的人沒說話,彭姠之很高興自己佔據上風,低頭看一眼擰著車把手的指頭,臨時改變主意:“時間還早,你陪我去把指甲卸了吧。”
到達路口,轉彎,摩托車拋下尾氣揚長而去。
第52章
彭姠之常去的美甲店不太大,兩層的小門臉兒,一樓的小姑娘本來坐在門口喝奶茶,老遠就看見彭姠之,起身把她迎進去。
“帶朋友來了姐?”她看一眼紀鳴橙。
“嗯。”彭姠之氣場全開地走進去,逡巡新品海報的樣子像在視察她打下的江山。
轉回頭,見紀鳴橙也好奇地看著,她的好奇不顯山不露水,也就多看兩眼。
但彭姠之越來越了解她,其實對於感興趣的東西,她很願意嘗試,或者願意研究,只不過之前感興趣的事情沒有那麽多。
彭姠之到二樓坐下,小姑娘戴起手套和口罩,把ipad遞給她:“姐,這我們店裡新款,看看這次想做什麽?”
花枝招展的指甲在彭姠之面前滑過:“這幾個吧,效果特好,剛有個演員做了,滿意得不行。”
“哪個演員啊?”彭姠之剝了一顆糖,一邊嚼一邊看。
“哎呀,顧客隱私,不能說,你懂的嘛姐。”小姑娘說。
“瞎吹你就,”彭姠之輕蔑地轉頭,遞給坐在一旁的紀鳴橙一顆糖,“這個好吃的。”
說話瞬間就溫柔下來。
紀鳴橙不愛吃糖,剛想搖頭,彭姠之又說:“不太甜,真的好吃,奶香味。”
從沒見姠之姐這麽和顏悅色過,有時她帶朋友來,也就指一指這個糖,人不吃,她說“你愛吃不吃”。
而她此刻把糖放手心兒裡,遞給紀鳴橙,像獻寶一樣,還歪了歪腦袋,眼睛不靈不靈的。
紀鳴橙接過去,彭姠之又把手合攏:“我幫你剝。”
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剝完,割到糖紙上,放到紀鳴橙掌心,然後再轉過來,仍舊嚼著糖,跟小姑娘說:“這是挺好看的哈。”
小姑娘眼神來回轉兩圈:“是啊姐,而且現在新品打折,劃算。”
“那我們今天就做這個哈?”
小姑娘要轉頭專門材料,卻聽彭姠之搖頭:“不做了,給我卸了吧。”
“啊?”
小姑娘看她臉色,挺堅決的,不是心血來潮,彭姠之的脾氣她懂,於是也不再勸,乖乖給她洗手護膚,彭姠之任由她給自己暖暖地清潔右手,低下頭用左手玩手機。
小姑娘很懂進退,等輕柔地搓著彭姠之的手背,上保養霜時才問她:“姐你這手真漂亮,指甲養得也好,怎麽就不做了呢?”
“不想做了,等會兒你把我指甲也修了,”彭姠之看一眼紀鳴橙的手,“剪短一點吧,一點都不刺撓人的那種。”
紀鳴橙喝茶的手一頓。
彭姠之把她的動作收入眼中,抿嘴笑了笑,問她:“橙子,你說多短好啊?”
壞死了,她覺得自己壞死了。
紀鳴橙果然耳朵紅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我沒有做過指甲。”
“哦~那我就要最短的那種,你給我按彈鋼琴的標準來。”彭姠之笑著對小姑娘說,左手的指甲在桌上嗑噠嗑噠地敲著。
她心裡還是很舍不得,這就是她苦苦捍衛的異性戀的榮光啊。殺人不過頭點地。
不過她已經在盤算了,算晁牌牌多久才成年,她好把“寧折不彎”這塊牌匾贈予她。
小姑娘給她清潔另一隻手,軟軟問她:“姐呀,你說你暫時不做指甲就算了,怎麽還要剪短呢?留起來多不容易啊,您在我們這都兩年了,一直很喜歡做指甲的呀,這次是為什麽呀?”
彭姠之歎氣:“為了愛情。”
“哈?”小姑娘樂了。
紀鳴橙淡淡看她一眼。
“談了個對象,天天洗衣服做飯,留指甲不方便,怕給我劈了。”彭姠之一副苦女人為愛而生的樣子。
“哎呀姐,你找的老公會不會疼人的,怎麽讓姐這個大美女洗衣服做飯呀。”小姑娘為她抱不平。
“疼嘛,還是會疼人的。”彭姠之抿嘴笑。
胡說八道,紀鳴橙歎氣,低頭看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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