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很深沉的語氣說,把紀鳴橙逗笑了。
“還笑,”彭姠之戳戳她的嘴角,“怪不得我以前老覺得,你鳥悄兒地笑什麽呢,你好腹黑啊,你是什麽紀橙子啊,你是芝麻小湯圓兒,黑心的。”
紀鳴橙眼神下落,問她:“人定勝天,你不是最喜歡嗎?”
靠,真的,熱血笨蛋最喜歡了,她真的吃定她了呀,現在裝都不裝了。
彭姠之又想懟她,但想想,突然咬唇,說:“我跟你老實說吧,你這麽喜歡我,我挺翹尾巴的,我很容易得意忘形,第一時間就去跟於舟得瑟了,那時候都沒顧上你傷心不傷心。”
“我記得,我還凶你了來著。”
紀鳴橙要說話,彭姠之垂著嫵媚的鳳眼,小聲說:“你管管我吧。”
“別讓我太得意,你管管我吧。”
這句話聲音有點啞,像要揉進她自己的心裡。
彭姠之,你也管管自己吧,這一次學霸幫你呢,這份關於愛情的答卷,一定要用心。
“好。那你以後泡腳,不要喝沙冰了。”紀鳴橙先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哦,那冰箱裡的蘇打水可以吧?”
“如果能做到不吃冰,那麽可以先喝一點冰水。”
好極了,循序漸進的,有商有量,彭姠之很喜歡。
“我也會對你很好的橙子,你不知道,我後來想想,覺得你好可憐哦,暗戀那麽久,我那時候看你在廚房蹲著,心裡挺難受的。”彭姠之蹭蹭她。
“你要怎麽對我好?”
“我給你做好吃的,以後你下班我都去接你,只要沒開工。早上就算了吧,我多半起不來,”彭姠之認真地琢磨,“反正方方面面都對你特好,床上也是,我雖然自己可能不太行,但我片兒看得多,我知道很多玩法,也看微博推過很多玩具,我都給你買回來,肯定讓你很舒服。”
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不著調。
“彭姠之!”紀鳴橙的臉又紅了,蹙眉阻止她。
彭姠之咬一下舌頭,住嘴。
紀鳴橙不想說話了,側過臉沒再搭理她。
彭姠之抬起身子,用額頭輕輕地碰碰紀鳴橙的耳朵和脖子,像一頭溫順的小羊:“那不用玩具了,我先把我自己給你玩。”
“你……”
彭姠之曼聲問:“你想要我嗎?”
紀鳴橙的眼波像一汪春水,被攪動,但她有點遲疑,仿佛在顧慮什麽。
“你不用覺得,你想要我,又考慮我的狀況不肯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沒那麽有負擔了,我願意跟你探索我自己的,我真的願意。”
彭姠之在紀鳴橙的耳邊說。用酥麻的話探進耳蝸,和紀鳴橙的身體深處打招呼。
“你要是不怕羞,用你的,來弄濕我。”彭姠之歎息著,低聲說。
這個姿勢紀鳴橙不知道,彭姠之手把手地教她。
兩人最脆弱也最敏感的地方貼近在一起,彭姠之在上方淺淺地磨。紀鳴橙當然是最好的學生,很快便掌握,於是她翻身在上,以自己的愛意沾濕麻木的彭姠之。
彭姠之躺在枕頭上,就著月光看紀鳴橙,看這個幾乎用整個正好時光來注視自己的人,她磨動的是長達數年的歲月,是漫長的不見天光的愛情。
她將紀鳴橙脆弱得泫然欲泣的目光全然收斂到瞳孔裡,望著她難忍的嘴唇,微皺的眉頭,和明明想要放縱卻克制到顫抖的軀體。
彭姠之如同在被施救。像在下墜的途中,遇到一雙上帝之手,將她托上來,將她驚魂未定地放到雲端。
她離烈日那麽近,明晃晃的驕陽在她腦海中點火,她被愛的每一年,都是一簇小小的火苗,填到縱橫交錯的筋絡中,構成一圈圈年輪。
大火終於轟然綻放,從她被摩挲的地方快速襲來,像是射了一箭,扎入她腦子裡,扎入紀鳴橙所勾勒的年輪正中。
漫天的火光,轟轟烈烈,炙熱灼人,將她的呻吟按回喉頭,將她的理智吞噬殆盡。
她緊緊抱著俯下身子的紀鳴橙,胸腔狠狠抽動。
“我到了。”彭姠之低聲地,不敢相信地說。
宋·汪洙《神童詩》:“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掛名時。”
第63章
彭姠之這才明白,失眠也好,動情也好,不是她的身體莫名其妙選擇了紀鳴橙,而是她心臟裡藏得最好的敏感又細嫩的一塊,像蝸牛的觸角,身先士卒地觸碰到了紀鳴橙浩瀚如深海一樣的愛意,蝸牛才敢鑽出來,含羞草才敢顫巍巍地綻放。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妙得像玄學。
她被紀鳴橙抱著,倆人仍在享受余浪,紀鳴橙將喘息咽乾淨了,才啞嗓問她:“為什麽?”
她說得很克制,剩下的話憐惜似的以親吻留在彭姠之頸間。
脖頸又起一層小栗子,彭姠之把被子拉上來,蓋住前胸:“我也不知道,我看著你,就到了。”
她看著她的時候,覺得紀鳴橙特別好看,她的臉是精巧的小尖臉,身板很瘦,但每一寸都恰好到處,被她冷玉似的肌膚一裹,通體雪白,像是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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