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不分手,暫時分開住。你答應我,自己去看心理醫生,自己好好調理,如果想我,就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找你,我們一起約會,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
幾天見一次的約會,彭姠之一定會精心打扮再赴約,她就不會像每天呆在家裡面對光鮮亮麗出門工作的紀鳴橙那樣,那麽有落差感。
彭姠之又恍惚了,紀鳴橙的方案永遠那麽面面俱到,她忍不住了,咬咬下唇問出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這個問題不著急,以後再回答你。不過你現在先給我吃一顆定心丸,否則我不會讓你搬走。”
“什麽定心丸?”
“答應我,不分手。”
彭姠之跟她對視,仔仔細細地看她眼裡藏得過於好的軟弱。然後她點頭:“好。”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紀鳴橙淡淡一笑,用氣聲說。
第84章
生日聚餐取消了,彭姠之和紀鳴橙倆人在家,一起做了頓飯,然後她幫彭姠之簡單收拾了行李,送她回出租房,約好大掃除,然後勞累過度的紀鳴橙順理成章地在彭姠之家裡住上一晚,第二天,她沒有過多纏綿地起床上班。
距離拉開後,彭姠之覺得舒服一些了。
仔細想來,她們都沒有戀愛過,徑直就進入老夫老妻的同居階段,因此這段時光,像是一個補償。
彭姠之先規劃了一下自己的存款,還有幾十萬,然後預約了心理谘詢,去朋友介紹的中藥店進行調理,最後報了一個瑜伽班。
想念是瘋長的雜草,總是肆虐過精心種植的糧食,就好比彭姠之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仍舊會難以遏製地想起紀鳴橙。
一開始,她對新生活還是充滿希望,時不時給紀鳴橙發一些微信,不見面的聊天讓彭姠之又囂張了很多,甚至還會像從前那樣調戲她兩句。
治療之余,彭姠之也在思索,假如配音工作以後真的難以糊口,她還是想要再搞一個副業,多賺點錢,也有個退路。
在網上搜了一圈,想過開奶茶店,咖啡館,花店,甚至夜店,都覺得很艱難。但天無絕人之路,十一月,入冬之後,她的發小薑餅跟她說,自己開了一個潮牌主理店,線上售賣,問彭姠之有沒有興趣去當模特。
彭姠之當然有興趣,不過不是做模特,是做模特兼店主。
倆人都是火象星座,一個白羊,一個獅子,一拍即合,薑餅跟她說,自己的店已經上線了,不缺啟動資金,所以不用她掏錢,只要她多拍點照片,在自己的微博發一發,帶帶貨就行,她給她算技術入股。
薑餅的意思很明顯,彭姠之大小算個網紅,把她的粉絲引流進來,前期的客流量就有了。
但彭姠之翻了翻自己的微博,不太願意。
“你能抖音上吆喝嗎?”薑餅問她。
……好像也不太行。
“那你能幹啥啊姐姐?”薑餅笑她。
“真以為我這缺模特啊,你粉絲那麽多,好使,才找你,你微博也不發,抖音也不乾,那我找你幹嘛呀。”
“要不你來客服,我這還缺客服。”
薑餅是開玩笑,她們從小就這樣互損,但當年跟她互損的是囂張跋扈的彭姠之,現在聽在耳朵裡的是沒了救命稻草的彭姠之。
她猛然驚覺,從八月到十一月,從夏天到冬天,三四個月過去了,自己還是沒有重整旗鼓。
連薑餅都說,你還能幹嘛啊,要不來當客服。
臨近年關,她的朋友們都忙起來了,又是為賀歲檔趕工,彭姠之越來越閑,這個圈子說溫情也溫情,說殘酷也殘酷,溫情在於它會給勢頭好的人適時送上一把風,任她上青雲,殘酷在於,但凡你落下來,沒有一朵雲托著,它甚至不允許你緩緩下墜,而是“啪”一聲,臉朝地。
她之前跟於舟說過,紅的越來越紅,糊的越來越糊,跟娛樂圈特別像。
整個世界,沒有一寸地方需要她的感覺又來了。至於紀鳴橙,說實在的,她跟個小神仙似的,永遠風輕雲淡,強大到逆天,她想不出紀鳴橙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哪怕她一直說,自己真的很重要。
彭姠之開始輾轉反側,她意識到,自己仿佛跟鬼打牆一樣和紀鳴橙不遠不近地交往著,沒有向上爬,沒有變更好,甚至不太能跟紀鳴橙更近一步了。
十二月初,彭姠之正考慮要不要和紀鳴橙重新談一談時,收到一條私信。
是一個沒有頭像的小號,發來一句平平無奇的話,她說:“彭姠之,你和紀鳴橙要很幸福。”
她的心“叮”地一下,仿佛被麵包機彈起來了,是她嗎?
……
“我們公開後,會不會有人私信我說,你們一定要很幸福。”
“會。”
“你怎麽知道?”
“如果沒有,我去私信,我有小號。”
……
彭姠之心臟怦怦跳,點進去,空無一物的相冊,全是文字。
她一條一條看,從她搬走之後就在寫。
“她約我看電影了,《神偷奶媽》,我其實很不愛看這類動畫片,但她看得很開心,我問她我可不可以吃她的爆米花,她說這個是限量版香蕉味的,198一顆,我說我今天沒有帶錢,記在帳上。我吃了12顆,合計2376元。她忘了問我要,但我希望她可以給我抹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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