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溫斜眼:“自然不是。”
黎溫沒想到殷君寧為達目的如此收放自如,她耐著性子嗯一聲,像是哄小孩似的說:“我信你。”
路燈下,探出半個頭的女人好看極了,一頭烏濃長發被風吹得蓬松,她柔柔的伸出纖細的手收攏臉頰的黑發。
路燈下,那張臉像是牛奶漫溢般白皙。
黎溫在反應過來前,人已經朝車後座走去,走了沒兩步,才從受蠱的狀態清醒過來。
神經病!
黎溫心情有點炸毛,又不能欲蓋彌彰的當這個受蠱惑的行為沒有發生。
索性惱羞成怒毫無迂回,直接把那天大巴山夜晚發生的事情,擺在兩人明面上說開。
她看得出來殷君寧不想和自己繼續有牽扯,同樣的黎溫也不想跟殷君寧有過深的交情,尤其當得知殷君寧是bug後。
暫時還沒想到解綁殷君寧這個bug的方法,但用腳指頭分析都能隱約猜出一點,一旦黎溫解綁bug,意味著殷君寧不能共享聖母值,然後發病時,直接走上必死結局。
黎溫是天生的壞人,她當然以自己的利益為主。
解綁殷君寧肯定是首選,但是與殷君寧牽扯太多,或者對這人抱有好感,黎溫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決定。
黎溫用自以為冷酷的聲音撕開那天清晨兩人之間不約而同維持的體面:“你到底想幹什麽?我以為不久前的那頓早餐是你和我之間默契的散夥飯,至於做不做朋友這個問題……”、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麽要做朋友,陌生人有送人回家的必要?”
“不覺得奇怪嗎?”
黎溫一連串問題砸下來,不耐煩道破兩人在大巴山裡心照不宣的共識。
對於這些質問,殷君寧現在是無解。
她也覺得自己奇怪,不是非要關注黎溫,眼神卻要往人身上多停留幾秒,她終究不是個好人,但盡量自己裝的像是個好人。
殷君寧瞥一眼黎溫濕掉的肩頭,掀開眼皮。
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像現在,清澈的杏眸內刹那間漫溢出自然而然的笑,像是開出一簇繁花,在路燈的折射下星星點點的光亮起來,然後不緊不慢牽起唇角:“我怎麽就不能改變主意了……剛才見你跟朋友坦誠自己是直女,對我肯定沒什麽想法。想一想,是沒必要避諱著。”
殷君寧雙手交疊在細腿間,表情再自然不過。
“黎溫,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我夜晚睡覺,有夢遊症,抱歉……那天早上是我想歪了。”
黎溫見殷小姐是真的在認真解釋,夜深人靜,殷君寧的腔調緩而慢,是極柔的、磁性感很重的那種聲音。
雙眸直勾勾的望著黎溫,軟和著腔調誠懇道:“你看現在能送你回家嗎?”
黎溫吃軟不吃硬,對面溫婉大氣的女人低著聲音說話,有種十分柔軟的蠱惑在耳根搗亂。黑燈瞎火,黎溫瞥開視線。
她一向不太會委屈自己,既然殷小姐這麽坦蕩,黎溫當然不會拒絕,她故作大方的拉開車門,坐進車內。。
車廂裡開了暖氣,殷君寧坐在左手邊。
暖調的燈光下,殷小姐的眼神柔的似水,目光點在黎溫發紅的手指上。
她沉默了片刻,將自己倒好的熱水遞給黎溫。
“你車裡什麽都有哈。”
殷君寧的保溫杯裡是枸杞花茶,一看就是老年人必備。
見她不動,殷君寧茶杯塞入她手心,手指無意碰到一處。
兩人同時愣住。黎溫蜷曲了下手指,皮膚刹那間被灼了下,心頭難得生出些局促感覺。
逼仄的空間裡,黎溫有點炸毛,她自己不痛快,就喜歡折騰身邊人。
“大叔,下雪天路不好走吧。”
冷不丁被叫到名字,司機一板一眼道:“地面結冰,賓利車車輪防滑不錯,暫時沒有打滑的跡象,小姐放心,我盡量將車速平穩下來。”
司機開車的速度以肉眼可見慢下來,車內暖氣十足,殷君寧呼出的氣息都在鼻尖繞來繞去。
黎溫話就更多了。
“您平時車速多少。”
司機:“七十”
黎溫:“阿這,我暈車耶!一般車速三十勻速最安全。”
……
司機被哽的無言。
殷君寧聽笑了,見黎溫肩膀緊繃,嘴裡倒是一個要求接著一個要求,作來作去,不仔細看,看不出她臉上的不自在。
殷君寧自然的側過頭,不著痕跡插了句:“你要不要乾毛巾?”
黎溫一臉茫然抬起頭:“要那東西幹啥??”
殷菩薩從車載櫃子內取出的一塊乾毛巾,遞過去:“你那裡,濕了!”
黎溫瞪圓了眼睛,下意識看向自己褲:“!!!!!”
乾的!
隨後看見殷女士不懷好意笑出聲,對方清瀲瀲的視線自下往上挪,最終落在黎溫肩頭。
發現自己被耍了,黎溫皮笑肉不笑:“給你自己用吧”
黎溫把手裡乾毛巾團成一團,揚手砸在殷女士的小腹上。
做完這些,她也不緊張了。翹起個二郎腿,毫無自覺的佔據車後座大半邊的位置,還真當她不懂,開什麽姬圈黃色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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