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何事!”程習一冷笑道,“這群蠢貨,竟當真要放那小丫頭入天機門!也不知到底哪裡出了差錯,那丫頭竟然真的只有外門資質,我看師昭和那老不死的意思,是要保她。”
提到此事,吳舟突然跪下來,愴然涕下,“師父,難不成我那侄兒白死了?”
程習一本就生氣,看他哭哭啼啼,氣不打一處來,“哭什麽,修仙本就坎坷,他未入仙途先入輪回,是他命不好!”
吳舟哭聲一滯,拇指狠狠掐在大腿上,賠笑道:“師父教訓的是,是吳槐命不好,不能陪伴師父,為您所用。”
想到吳槐的資質,程習一心裡難免產生一絲惋惜。他忽然想到什麽,眼神冷下來,瞥向吳舟,“我還記得,吳槐資質頗為不錯,是你自己跟我說的,此事當真?”
聽到程習一的質問,吳舟身體哆嗦一下,立馬舉起手掌,“絕對真實,當時是大師兄跟我去的,他可作證!”
“那就奇了,我未曾聽說有阻斷測靈石的功法,阻擋凡人測試靈根。”程習一皺緊眉頭,手指在桌上輕敲,沉思後,問道,“對了,我讓你問的事你做了?”
吳舟立馬道:“回師父,我於執法堂弟子之前回到家中,將家中老小詢問個遍,他們真的不知道吳槐所吞的‘魔種’來處。師父,有沒有可能,其實那根本不是魔種,而是偽裝成魔種的其他東西,不然怎麽會如此輕易被毀掉?”
“我也這麽想過。”程習一摩挲著手指,目露沉思,“畢竟你我未曾見過。天機門腳下就是逐浪城,無論是天機門弟子還是來往散修何其多也,修真界物品交易數不勝數,難免有人生異心,以生養靈根噱頭買賣魔界物品,昨日的魔氣不假,只是太過虛弱,秦旎只有築基後期,對付這種程度的魔氣輕而易舉。”
說到這他一陣冷笑,“要是那魔氣爭氣些,說不定你我還少個大敵!”
吳舟輕笑著給程習一斟茶,“師父說的是。”
“我瞧她身上氣勢隱隱有突破跡象,要是真讓她突破金丹,升任峰主……”程習一瞧著吳舟,意有所指。
“秦旎在門內擁護者眾多,到時候青崖峰必定如日中天。”吳舟輕聲道,“師父,她可是掌門唯一的弟子啊……”
“哼!”
今日煩心事眾多,程習一氣的心口直跳,他端起茶杯,淺飲一口,頓時,腹中多了陣清涼之意,盤桓在心中的火氣漸消。
“吳月的製茶手藝得越發精進。”程習一放下茶杯,隨口稱讚。
“您喜歡就好。”吳舟輕笑,沒有轉移話題,“那魔種之事……”
程習一眯眼,正想著魔種一事究竟是掌門一脈的手筆還是另有其人,忽然聽到門外童子焦急地呼喚。
“稟告峰主,執法堂堂主傳信,天機門所設測靈石之地皆遭受魔界攻擊,其中渝州之地驚現魔種,眾峰主現齊聚主峰,現在正在等您商量!”
“什麽?又是魔種?”
程習一大驚失色,幾萬年難成一株的魔種,現在倒是一個不夠要來一雙了?
“你留在這聽候我的指示。”程習一對著吳舟吩咐道。
“是,師尊。”
金丹期修士眨眼消失在眼前,等到房間空無一人,原本謙卑恭敬的男人忽然直起身子,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他抬手,將放在桌上的茶杯倒在地上,冷冷勾起嘴角。
半個時辰前,主峰問道殿。
穆玥說完那番驚天動地的話,未等上方諸位峰主長老開口,目光直直落在秦旎身上。
感受我的熱情吧,女——師姐!
秦旎:“……”
被青紗遮住臉龐的秦旎手指輕顫,緩緩移開眼睛。
“……”穆玥失望地撓撓臉。
好吧。
高台上,笑夠的師昭擺手,對著穆玥搖搖一指,“小丫頭,你可長成,才這點大就知道相思病的厲害?”
聽到她的話,穆玥下意識低頭,往自己的某個部位看了一眼,嗯,著實平平。
“……我還會長的嘛!”穆玥不服輸的說。
師昭又笑起來,嫣紅指尖抹掉眼角淚水。
“好,我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你叫什麽名字?”師昭問道。
“穆玥,我叫穆玥。”穆玥認真地說,“穆是禾字旁的穆,玥,一個王一個月亮的玥。”
她說完,忽然轉頭看向秦旎,“師姐的名字是什麽?相思病的話,也請給我個靈藥的名諱。”
不知為何,秦旎的心微微跳動。
穆玥張口說著“以身相許”時她心無波瀾,誇張訴說“心碎易傷”時她毫無感觸,可是她面帶淺笑,眸色認真詢問自己名字時,她竟有些許驚訝。
相思何難醫,何以求靈藥。
秦旎緩緩抬起眼睫。
“秦——”
“師姐的名字怎麽能告訴你!”
兩人之間忽然衝過來跟穆玥差不多高的少女,正是葉沁怡,她氣得臉色發紅,張開雙手擋在秦旎身前。
“就算你得了相思病,師姐也不會給你治病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她氣呼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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