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也問:“池瑜是誰呀?”
池瑜搖頭:“沒聽過。”
聞溪也搖頭:“聽過一點點。”
池瑜眨眼:“一點點是什麽?”
聞溪說:“一點點是聞溪的寶貝。”
池瑜笑了起來,把後車門合上,“這麽說你是寶貝的聞溪咯?”
聞溪和她回到了車上,微風隔絕在外,她笑了一聲,“有兩個答案。”
池瑜:“哦?”
聞溪:“如果寶貝指你,那就是第一個答案。”
池瑜笑:“第二個答案是什麽?”
聞溪:“不是。”
池瑜感覺風中飄動的不是冷意,而是糖分,連無色無味的空氣都開始透著一股甜味。
這種甜學名叫聞溪。
系上安全帶時,池瑜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想起來問正事,“你不是說今天不來接我嗎?”
行車記錄儀打開,聞溪側頭看了一眼池瑜,嗓音輕柔,“機場和家裡距離有點遠。”
池瑜往後靠了一點背,腰頓時沒那麽僵硬,她也轉頭,露出一個笑,“這回我聽懂了。”
池瑜:“某人想我。”
聞溪:“我想某人。”
闊別多日,窗外的城市綠化依舊是綠意盎然,絲毫沒有入秋的痕跡,以前在眼裡毫無特色的東西,現在看起來卻是處處可愛,處處有趣。
但很快,可愛的景象漸漸也變得陌生了起來,池瑜又看了一眼窗外,手指撥了撥人魚掛件,“看著不太像是回家的路,某人怎麽也乾起了坑蒙拐騙的勾當呢。”
聞溪笑:“某人說她黑心。”
池瑜按住掛件,讓它停下擺動,“去哪裡?”
聞溪:“去讓池瑜更可愛的地方。”
池瑜要被她笑死過去。
兩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臨江很著名的景點附近的民宿旁,兩人從車上下來,池瑜稍微停下來回了兩條信息。
她正要抬步走,忽然有一個扛著攝像頭走上來,是個帶著帽子的姑娘。
那姑娘聲音甜甜地問:“小姐姐,我剛剛在做街頭采訪呢,不小心拍到了你們,不知道你介意入鏡嗎?”
池瑜微笑說:“還是不要了,謝謝。”
姑娘哦了一聲,看了一眼聞溪:“這是你朋友嗎?不知道你朋友願不願入鏡?”
池瑜也看了一眼聞溪,說:“這是我女朋友,我們都不需要,謝謝。祝你工作順利。”
民宿建在懸崖附近,自帶泳池,出門就能看到海景。
起初池瑜覺得很奇怪,可當夜晚來臨,從陽台的門邁到懸著的平台上,稍微一抬頭就能看見萬裡繁星,她心中頓時有所明悟。
當初在長宜臨時換了酒店,又看到了星空頂,池瑜便知道她是把自己跟付芮晴無意的閑聊放在了心上。
泳池波光粼粼,池瑜站在了扶欄旁,注視著遠處的礁石,又轉頭看向聞溪,“原來你是這樣的聞溪呀。”
聞溪走至池瑜身旁,風卷起了她的劉海,露出細長濃密的眉,笑得很輕,聲音像是融進了風裡,“我是呀。”
這些溫柔的、聽起來親昵的語氣助詞從前池瑜自己很少用,也很少聽聞溪用,可現在用起來不僅毫無負擔,還覺得分外的有趣。
原來她們是這樣的池瑜和聞溪呀。
池瑜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口風琴,朝著聞溪笑,“沒想到吧,我也有一手。”
聞溪也看著她笑:“很意外。”
借著風助勢,池瑜輕輕地吹起了口琴。
在月色和星光之下,在風聲和水色之間,她偶爾看向別處,時時看著聞溪。
這口琴是她出差的時候買的,很多年不吹,技巧很生澀。
但好像能勉強地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樂聲停下來的時候,池瑜還沒開始說話,梁思思的電話先打了過來,語氣透著一股子焦急:“表嫂,你最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池瑜一愣:“什麽?”
梁思思的反應不像是小事,她和聞溪對視一眼,一起回了房間。
“是不是……”梁思思小心斟酌,“是不是表姐她怎麽了?你們為什麽要離婚?”
池瑜喉嚨迸出一聲:“哈?”
梁思思歎氣:“所以你們真的離婚了嗎?”
池瑜坐在了沙發上,有些哭笑不得,“誰跟你說我們離婚了?”
梁思思皺眉:“那你怎麽說表姐是你女朋友?我還以為……”
“嗯?”池瑜想起了白天街頭采訪的那姑娘,“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在梁思思的解釋下,池瑜總算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街頭采訪的姑娘剛好是梁思思的同事,回公司剪輯的時候,梁思思正好路過,正好又看到了她在剪池瑜和聞溪的畫面,又正好提了一嘴,那姑娘也正好把那句「女朋友」說了出來。
於是梁思思又正正好開始胡思亂想。
池瑜好笑道:“沒有的事,你別多想,我當時只是隨口開了句玩笑而已。”
梁思思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小表妹退場以後,池瑜公司裡又來了電話,打了將近二十分鍾,掛斷電話時,聞溪已經把房間的香薰蠟燭給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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