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錦沒有反對,“櫃子裡有席子跟被子,你可以自取。”
“知道了。”沈秀緊張地放下毛筆,有些局促地起身,走向了櫃子。
同處一室罷了!胡思亂想什麽呢!
沈秀暗暗告誡自己,從櫃子裡抱出了席子,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是讓心跳緩和了一些。她轉過身來,傅春錦拿起了她寫的字,細細端詳。
“寫得不好,阿姐別笑我。”
“不好可以多練,以後我每晚都教你。”
“啊?”沈秀震驚。
傅春錦微笑,“不想學?”
“想!想!”沈秀重重點頭,阿姐教得比李秀才好,她多認幾個字,那是天大的好事!
傅春錦動手挪了挪屏風,讓出了一些空間。
沈秀抱著席子走了過去,把席子放下鋪平後,覺得似乎離床近了點,便往外拽了拽。傅春錦看在眼底,卻不戳破,去抱了一床被子過來,遞給了沈秀。
沈秀抱住被子,放上席子,回頭笑道:“鋪好了。”
“席子會不會硬?”
“沒事,在山寨裡習慣了!”
“你經常這樣?”
“兄弟們都是糙漢子,有個藏風避雨的地方便好,一床草席便能睡得舒坦。”
沈秀說著,躺在了席子上,拉了被子蓋上,“這裡比山寨裡平,很舒服的!”
“枕頭,給。”傅春錦遞了枕頭過去。
沈秀接過,塞入腦袋下,舒服極了。
“我去熄燭。”傅春錦說完,便走至燭台邊,吹滅了那一盞明燈。
滿室暗了下來,唯有透入窗格的月光,明亮依舊。
沈秀抱住被角,側身而眠,聽著阿姐的腳步聲走近,她的心跳又亂了。她開始慶幸,昨晚幫阿姐擋了那杯酒,消融了阿姐對她的敵意,如今什麽都說明白了,她也不必絞盡腦汁地圓謊,確實舒坦了不少。
阿姐願意信她,真好。
沈秀嘴角一勾,從屏風下看著阿姐的腳步停在了衣架邊,她知道阿姐現下在做什麽,不由得呼吸一沉,便瞧見外裳從阿姐的身上滑落腳下。
那一聲輕響,像是一記小錘捶在了心房上。
沈秀忍不住視線往上,只見傅春錦彎腰撿起了外裳,掛在了衣架上。她抬手拿下白玉發簪,青絲如瀑泄落,半掩住了她的臉龐。
傅春錦微微側臉,沈秀生怕被她瞧見,連忙翻過身去。聽見沈秀的動靜,傅春錦啞然失笑,把裙子褪下後,走到了床邊。
沈秀屏住呼吸,隻覺心都跳到喉口了。
傅春錦彎腰脫了鞋,並沒有上床,反倒是坐在了席邊,掀起被子一角,鑽入了被下。
“阿姐!”沈秀驚忙坐起,“這……不是床!”
逆著月光,沈秀看不清她的臉,可阿姐的語氣特別溫柔,“我知道。”
“這裡硬……”
“可枕頭就一個。”
傅春錦說了理由,“沒枕頭我睡不著。”
“那我把枕頭給你,阿姐還是回……”沈秀瞬間繃直了身子,因為傅春錦的氣息近在咫尺之間,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撞上她的唇。
傅春錦的食指指尖落在她的心口處,將她砰砰作響的心房抓了個正著,隻輕輕地一推,沈秀便直挺挺地躺下。
“睡覺。”
傅春錦淡淡下令,尾音微啞。
“睡……睡……”沈秀動也不敢動,由著傅春錦幫她蓋上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
因為枕頭就一個,傅春錦想枕上,只能與沈秀貼緊些,她挪了挪,整個身子貼了過來,當額角貼上沈秀的耳側,沈秀總覺得這滋味好似曾經有過。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沈秀趕緊說服自己,她與阿姐都是姑娘家,睡一覺怎麽了?她不該這樣胡思亂想,也不該動這些不該有的心思。
可人睡覺不會是一個姿勢,她這樣平躺了一會兒,便覺哪裡都不自在,憋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動了下身子。
手臂似是撞上了什麽溫軟之處,沈秀如遭雷擊,霎時石化在了原處。
“對不起……”她急忙道歉,忽然掌心沁汗。
哪知傅春錦反倒貼得更緊了,沈秀這才意識到,阿姐的身子似乎比她還要燙。
“怎麽忽然道歉?”
耳畔響起了傅春錦的沙啞聲音,沈秀不敢看她是什麽表情,這事好像也不好解釋,“沒……沒事……我怕我睡不規矩……晚上踢被子讓阿姐著涼……”
“阿秀。”
“嗯?”
“你今天還穿著喜丫的肚兜?”
“啊?!”
傅春錦聽見她驚呼,腦海中已經可以呈現沈秀那無辜的臉,她忍笑道:“脫了……會舒服些……”
“這……”沈秀羞然咬唇,“我……習慣了……”
“一直勒著對身子不好。”傅春錦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扯開了她的衣帶,“外裳也沒脫,怎麽睡呢?”
“阿姐,我自己來!”沈秀連忙坐起,縮到了一邊,快速脫了外裳,反手探入內裳,扯開了腰上的肚兜系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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