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錦看了一眼柳言之晾著的膝蓋,上面雖然已經一片青紫,卻沒有上夾板保護,足見是沒有傷及筋骨的。
柳言之以為她是擔心他,便笑道:“大夫說,沒有傷筋動骨,休養幾日便好。”話雖如此說,可心裡卻極是高興。
傅春錦趁機道:“既然如此,我便不耽誤大人休養了。”
“傅小姐。”柳言之忽然喚住了傅春錦,“聽說昨晚陳姑娘離家出走了?”
“連大人都知道了?”傅春錦皺眉道:“說她幾句,便與我耍性子,跟我家冬青一樣離家出走,今早才被人送回來。”
柳言之關心問道:“陳姑娘一切安好吧?”
傅春錦心頭一驚,沒想到柳言之的消息來得如此之快。
“跑去郊外不熟地形,踩到了獵戶設下的捕獸夾,唉,自作自受。”傅春錦淡淡說完,歎了一聲,“不說也罷。”
柳言之目光沉下,“這可不是小傷。”柳言之看向阿肆,“阿肆,送瓶傷藥過去。”
阿肆先是一愕,當即恍過神來,點頭道:“哎!”
“大人這是……”傅春錦故作不解。
柳言之笑笑,“這藥功效甚好,用法需要阿肆仔細講過,只是在下的一片心意,還請傅小姐莫要嫌棄。”
傅春錦感激一拜,“我代喜丫謝過大人。”
看來,應付柳言之並不容易。
傅春錦悄悄打量著這個面如冠玉的少年縣令,忽然意識到——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似乎小看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
第30章 心疼
傅春錦帶著阿肆回到了傅家小院, 第一眼便瞧見了門上的鐵鏈。
早前就聽說傅小姐為了防止弟弟再去賭博,便命人打斷了傅冬青的腿,如今下令鎖門, 看來傅小姐是真的怒了。
“開門。”傅春錦看向門外的魚嬸。
魚嬸把房門打開,傅春錦便當先走了進去, 卻攔住了阿肆, “畢竟是姑娘房間,煩請在門口稍待片刻,我先瞧瞧喜丫衣冠可整齊?”
阿肆點頭, 便站在了門外。
傅春錦快步走了進去, 比沈秀先開口, “柳大人一片好心,知道你傷了,便送了傷藥過來, 快穿衣梳整,隨我出去見客。”
沈秀明明衣冠整齊, 聽見這話, 便知此事定有內情。
“是,阿姐。”沈秀小聲應話。
傅春錦身子探前, 把她扶著站了起來。當手掌觸及她的肋下,她才知她流了多少汗。她忍不住看看沈秀的臉, 面色蒼白, 站起來無疑會撕扯著傷口嘖嘖生疼,就這一會兒沈秀的額上已滿是細汗。
“你足踝有傷,右腳別用力, 重心都放左腳上。”傅春錦一邊說著,一邊勾緊了她的腰杆, 猛地一帶,沈秀的重心都偎在了她的身上。
猝不及防的緊貼,沈秀微驚,傅春錦卻心湖微瀾。
雖說這丫頭看上去嬌小,可身上綿軟,像是一隻肉團小貓兒。驚覺自己生了不該有的念頭,傅春錦連忙打住,寒了臉道:“站穩了!”說完,傅春錦給她遞個眼色,低聲道:“忍著,用左腳走穩。”
即是阿姐吩咐,沈秀豈敢不從?
當下暗咬牙關,忍痛由傅春錦扶著走了幾步,走入了阿肆的視線之中。
阿肆仔細看著沈秀的傷處,因為傷口未愈,是以不可用紗布捂太久,那些足踝上的整齊獸夾齒痕極是明顯。阿肆再看沈秀的另一隻腳,行走如常,並不像傷了的樣子。
傅春錦扶著沈秀坐下,拉了小凳過來,把沈秀受傷的右腳搭了上去。這才回頭對著阿肆道:“阿肆,你可以進來了。”
阿肆走了進來,他不便一直盯著沈秀的腳看,便低眉將傷藥遞向傅春錦,“男女有別,上藥一事還請傅小姐來吧,我在一旁說後續用法便是。”
“也好。”傅春錦接過了傷藥,當著阿肆的面,捋起了沈秀的褲腿。
阿肆看得清楚,沈秀小腿上並沒有其他的傷,他連忙別過臉去,已經想好回去如何與大人交代。
傅春錦命魚嬸抱了小毯子過來,遮住了沈秀的小腿,便打開了傷藥蓋子,挖了一塊起來,問向阿肆,“阿肆,是怎麽個上法?”
阿肆沒有再看沈秀的傷口,胡謅道:“從外往中間塗,然後塗完後,用熱帕子敷周圍紅腫之地。”
“記下了。”傅春錦依著阿肆的說法,慢慢塗了起來。
阿姐的手指很溫柔,這是她久違的溫情脈脈,雖然沈秀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戲,可阿姐願意演,足見阿姐多少還是信了她一點。
沈秀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揚。
傅春錦恰好抬眼,將她抓了個現形。闖下那麽大的禍,竟還笑得出來!突然塗抹的動作一重,沈秀忍不住痛嘶一聲,“啊!疼!”
“讓你好的不學,偏學冬青離家出走,這次沒打斷你的腿算好的!”傅春錦冷聲一喝,語氣極是煩躁,“忍著!很快便擦完了!”
阿肆聽在耳中,自忖不該在這裡多留,“傅小姐,大人還需我回去照顧,既然傷藥傅小姐已經會用了,那麽小的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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