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捂著腦門痛呼一聲,瞬間腦門上又紅又腫。
跟著他的兩名小廝左看右看,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也不知這石子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娃玩彈弓彈過來的。
敢欺負她的阿姐,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沈秀拍了拍手上的塵灰,出了這口氣,她的心情也舒暢不少。當她回到米鋪時,滿臉笑意,瞧見桌上的食盒一動不動,不禁問道:“阿姐,你怎麽還沒吃?”
“我讓魚嬸先回去吃飯了。”傅春錦一邊說,一邊把食盒打開,對著沈秀招招手,“先去洗手,然後一起吃飯。”
“嗯!”沈秀高興地走到銅盆邊,開始洗手。
傅春錦已經把飯菜擺好,遲疑道:“今日……可是嚇到你了?”
“嚇到?”沈秀回頭。
傅春錦解釋道:“做生意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所以今日我凶了些,你若瞧見了,別往心裡去。”
沈秀莞爾走近傅春錦,拉著她一起坐下,“這哪算凶啊?”
“真的不凶?”
“若不是看在阿姐的面上,我定要擰著他的膀子給你道歉!”
沈秀端起碗來,看向傅春錦,“不過我答應了阿姐,以後不隨便打架,這次就放他一馬,反正壞人自有天收。”
傅春錦啞然失笑,“算你記得。”
“阿姐教的話,我自然記得!”沈秀頗是得意。
傅春錦笑意深了些,“那我教你的字呢?”
“這……”沈秀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傅春錦碗中,“阿姐快吃!不然涼了要腥了!”
“下午沒什麽事,我教你兩個字。”傅春錦已經算好了。
沈秀好奇極了,“哪兩個字?”
傅春錦放下筷子,一手牽過沈秀的手,一手在上面慢慢寫了兩個字。
沈秀隻覺掌心癢癢,莫說她不認識那兩個字,就算認得,這會兒的注意力也全在癢意上了。
“什麽字?”
“星辰。”
沈秀不知為何要學這兩個字。
傅春錦笑而不語,她不會讓沈秀知道,她特別喜歡沈秀的笑,因為她笑起來,燦若星辰。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
傅春錦:(OS)喜丫笑起來好好看。
沈秀:星辰是什麽意思呢?
傅春錦:還好沈大虎有娃了。
沈秀: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第20章 肚兜
“星辰。”
自打沈秀回到傅家小院,滿腦子都是傅春錦寫這兩個字的模樣。阿姐寫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含笑,眸光明亮得好似夏日春光。
沈秀啞然失笑,在床上半天睡不著,便索性披衣起來,推開小窗,探出半個身子,望向天幕。
今日天晴,入夜之後,星河萬裡,璀璨耀眼。
沈秀在青山寨時,時常躺在簷頂上遠望星河,那時隻覺天地無垠,星幕下的觀星人不過滄海一粟,渺小如沙。
阿姐也喜歡這樣看星星麽?
沈秀想,世有文字千千萬,阿姐主動教她寫的兩個字為何偏偏是“星辰”?
現下已經入夏,床上皆已換了竹席,平日入睡,諸人也穿得極少。
這裡是後院,平日勞大叔若無急事,絕對不會踏入後院。所以沈秀身子隻披了一件白色薄內裳,頸子微微高抬,她不知她這探身觀星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探出小窗的白天鵝。
盡數落入了傅春錦眼底。
傅春錦隻敢打開一線小窗,卻將沈秀的動作看了個清楚——青絲如瀑,傾瀉而下,沈秀內裳單薄,大紅色的肚兜在衣下若隱若現。
玲瓏有致,身上沒有半點多余的贅肉。
傅春錦隻覺耳根一燒,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連忙掩上窗隙,轉過身去,背心緊緊地貼上了窗戶。
心跳如雷,半晌緩不下來。
傅春錦在心間自嗔道:“無禮!怎麽可以這樣偷看喜丫!”那一眼,入心的不僅僅是天上星河,還有星幕下的觀星人。
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傅春錦連忙收斂心神,快步走至床邊,拉著被角蒙住腦袋。
“不要胡思亂想!”
她拿這句話告誡自己好幾遍,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覺得莫名燥熱。
“睡覺!睡覺!”
傅春錦鑽入被下,沒一會兒便捂出了一身汗。她連忙把被子移開,抬手輕拭額上的汗珠,深深地倒吸一口涼氣。
也不知是暑氣燥熱,還是心思燥熱,傅春錦不敢多想,也不敢深想,此時此刻,她心間只有兩個字——
危險。
昨夜難以入眠,是因為舍不得喜丫,今晚難以入眠,是因為喜丫那個姑娘擾亂了她的心神。
天快亮的時候,傅春錦終是有了一絲睡意,卻被家裡養的大公雞啼曉吵醒。
“嘶……”她想坐起來,卻覺頭疼欲裂,隻得拉了被子蓋好,閉眼繼續休息。
今日定是去不了米鋪看管生意了。
傅春錦從不貪睡,今日正午時分還不起身,是破天荒第一次。
桃兒與柳兒不敢去吵擾大小姐,她們想,定是大小姐這幾日忙米鋪的事累到了,讓大小姐多睡一會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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