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素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冷聲道:“你以為我沒有準備麽?”
“沈秀已落在我的手裡……她搬不來救兵的……”柳言之痛得面目扭曲, 極是可怖,“你們這些個不安分的女人……一個都活不得……我不過先走一步……黃泉路上……等著你們……哈哈哈……”他也開始癲狂大笑,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算準了傅春錦奈何不了他, 卻沒有料到這幾個女人竟還敢齊心反抗, 他才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過,大局已定。
他即便死了又如何?兩地大軍強襲清水鎮,言素也好, 傅春錦也罷,沒有一人能活。黃泉路上, 他再好好收拾傅春錦!
言素隻覺柳言之可憐,“你真是一點也沒變,探花娘罵你那些話,果然沒有一個字是罵錯的。”
“天地有綱常!你們這些女人妄想與我們平起平坐!休想!”柳言之死死盯著言素的臉,“相夫教子,才是你們女人的道!”他這時候的模樣難看之極,像是一隻腫臉的□□,所說的話更像是久困水井中的青蛙,卑劣地讓人無從吐槽。
言素懶得與他多言什麽,“帶下去,簡單給他止血處理,能摘就摘了,少了那玩意更好,免得總是口吐汙言,滿腦子都是俗物。”
“是!”衙役們正欲將柳言之扯起來,又聽他大聲咆哮了起來。
“你們都得死!大青山金礦下的火山一旦觸發,方圓百裡,血流成河……哈哈哈……我倒要看看……高高在上的太后下不下旨賑災?”
“然後,你們故技重施,無法開采金礦,便人為一個災禍,扮作大青蟲繼續劫掠朝廷賑災的災糧與金銀?”
言素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喪心病狂到這樣的地步。
“帶下去!”
“沒有一個人能逃!沒有!”
鮮血沿著柳言之的衣擺滴了一路,他瘋狂地大笑著,仿佛已經可以預見這場人禍,“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
“封了他的嘴!別讓他咬舌自盡了!”言素怒喝,衙役們出手極快,很快便用一條布帶勒住了他的嘴巴,徹底讓他失了聲。
秦捕頭領著大夫回到宜園時,柳言之已經被其他衙役押入了大牢裡。
楊三哥看見柳言之半身是血的被人拖了進來,就關在他的隔壁牢籠之中,他不禁大笑道:“柳言之,你也有今日啊!”
柳言之說不得話,隻得狠狠地瞪著楊三哥。
鐵鏈哐啷作響,若不是身上被鐵鏈鎖著,楊三哥恨不得掰斷他們之間的鐵柵,衝進去將他一拳一拳地揍死。
很快地,大牢裡便來了一名郎中,他匆匆檢視過柳言之的傷情,皺眉道:“這怕是保不住了……”
“大人說,那便摘了。”這些個衙役出自燕翎軍,平日最恨欺負女人的男子。
“唔……唔……”柳言之瘋狂扭動身子,想要避開郎中的手。
郎中歎了一聲,“要保命,也只有如此了。勞煩幾位官爺,幫我按住他。”
“唔……唔……”柳言之隻掙扎了幾下,便被衙役們再次按住,“唔……”縱使他再掙扎,也躲不了郎中手中的快刀,這一刀刮下,他痛得整個人蜷成了一團,可又被衙役們扯開,讓郎中給他敷上止血的傷藥。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言之發誓,等大軍殺入這裡,等恩師太尉大人知道他受了這樣的罪,他定要恩師給他狠狠報復這些人。
他捏緊拳頭,到時候他要親自一刀一刀地剜了他們!也一刀一刀地削了言素與傅春錦!
仇恨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念頭,可痛楚實在是太大,他再掙扎了兩下,便昏死了過去。
楊三哥以為他死了,放聲大笑,“狗官!你也有今日!哈哈哈!活該!活該!”
郎中探上柳言之的鼻息,輕舒一口氣,低聲道:“還好,沒死。”
楊三哥聽見這話,掙動鐵鏈,不服道:“你們救這狗官做什麽?他喪盡天良!早該死了!”
“你閉嘴!”衙役們大喝一聲,“大人留他性命,必定有用,不想挨揍的話,你把嘴巴閉上,別在旁邊聒噪!”
“果然官官相護……”楊三哥冷嘲一聲。
“你是不是想吃拳頭?!腦子白給你長了!活該只能在山裡當土匪!傻大個!”衙役聽不得他的話,狠罵了一聲。
另一個衙役攔住他,勸道:“別管他,這邊處理好了,我們還要去大人那裡複命。”
“豬一樣的土匪!”
“你再罵我一句試試!有種放了我,我們單挑!”
衙役聽見這話,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等郎中處理完柳言之的傷處後,便將大牢鎖上,領著郎中出去了。
楊三哥滿腹都是怨氣,這會兒被鐵鏈拴著,打也打不了,就算罵人,柳言之也是昏迷狀態,也是一個字也聽不到。
他氣急了,隻得朝著柳言之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方才消氣了些。
且說宜園這邊——
大夫給傅春錦診脈後,又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色,沉聲道:“這位姑娘是受激太過,一時神魂失措,我給她開幾服靜心養神的湯藥,先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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