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好像並沒有摸清情況,橫衝直撞進斯家,直接叫囂,甚至連武楚雨都還沒碰到,就被四個婢女攔在了大堂外,雖說這是第一次出現的狀況,斯家上下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武楚雨更是習以為常,只是有些已隔多年的恍惚。誰知斯沐舞那孩子突然便衝了出去,拿著手上的小木劍想幫婢女教訓那歹人。
也饒是武楚雨眼疾手快,斯沐舞還沒跑幾步就被武楚雨抓了回來,縱是什麽也沒有,一家老小也被斯沐舞這舉動嚇去了半條命。待那歹人被附近趕來的侍衛帶下,武楚雨沉著臉開始教訓斯沐舞。
斯沐舞自出生還沒聽過如此重的話,也沒見過自己的娘如此的凶,還沒說上幾句,嘴巴一癟,哭了起來。斯任也一見她哭,心就疼得不行,而武楚雨見了不但沒停下教訓,反而準備動手打人了,心裡想著這孩子嬌生慣養什麽也不怕,也不怕疼,不打她幾次,也不知道避著危險。
斯任也可不管武楚雨的意思,斯沐舞被打了一下就衝過去護住,還直說,“這不是沒事麽,孩子還沒被那人嚇到,倒是被你嚇到了。”武楚雨本就在氣頭上,見斯任也擋著自己,心裡更是氣,“我看你慈父多敗女,你現在護著,能護她一世麽?”
話到斯任也耳裡卻變了個樣兒,“是,我們斯家沒你們武家厲害,長得也沒你們好,做什麽都是錯的。”武楚雨知曉斯任也想錯了,在此刻卻也不想解釋,心裡躁得很,斯任也從來不曾與自己說過重話,如今卻當著眾人的面與自己翻臉,心裡委屈得很,從斯任也身後拉過斯沐舞便抬手打。
斯沐舞抱著斯任也的腿直叫爹,斯任也力氣自然比不上武楚雨,幾次拉扯擋不住武楚雨,斯任也便順勢抬起手來,也就在這時,武楚雨停下了動作,直盯著斯任也,“你打啊,打啊!”
斯任也抬著手抬了一會兒還是不忍心打,悻悻地把手放下,拉著斯沐舞打算離開,誰知武楚雨卻紅了眼,對著斯任也就是狠狠一腳,“你打啊!”斯任也被踹倒在地,眼看武楚雨另一腳又要來了,斯任也趕緊抱住頭。
幾個婢女趕緊拉著武楚雨,武楚雨一邊甩著腿腳一邊罵,“你打啊!你個窩囊廢!你打啊!打啊!”雖然有人拉著,斯任也的身上還是有幾個武楚雨的腳印。折騰一番武楚雨似乎有點累了,不再衝過去要打,婢女也松開手,斯任也剛放下抱著頭的手,見武楚雨一動又立馬抬起手,生怕武楚雨再動手。
武楚雨氣著轉身就回了房間。斯沐舞坐在斯任也旁邊哭得比方才還要傷心。任好兒在一旁看著心早就痛得要死,卻也不好插手,這身份擺在這兒幫誰都不行,她也知武楚雨斷不會下狠手,不然哪兒有斯任也反抗的份,也就是撒撒氣。但看那架勢實在是擔心自家女兒,等武楚雨一走,便扶起斯任也,恨不得立馬扒了衣服看看身上有沒有傷。
的確是武楚雨沒用上多大力,斯任也身上也就是背上有一小塊淤青,擦了藥也沒什麽。斯沐舞被斯梁哄著睡著了,斯俊生只是在院子裡打拳,他覺得,如果他足夠厲害,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就連晚飯,武楚雨都沒有走出房間,斯任也還別扭著,只有任好兒端著飯菜去哄哄。這娘家人不在,若夫家沒人替她說幾句,心裡定是難受的很的。任好兒見武楚雨沒有哭鬧,只是坐在一邊不知想些什麽,便坐在邊上與她聊聊。
武楚雨並沒有遷怒,見任好兒過來,抬起頭與她笑笑,“娘,我沒事的。你出去與他們一起吃飯吧。”
“那你也出去一起吃吧。”任好兒順著武楚雨的話,孤身遠嫁的確不易。
“不用了,我今天沒什麽食欲,坐過去只怕掃了你們的興,你們吃了便好。你把吃的端走吧,我若是餓了,自己會去弄些吃的。”武楚雨已把話說得如此滿,任好兒也沒什麽好說的,又幫斯任也說了幾句好話,左右關心了武楚雨幾句,也就走了。
到了晚上,斯任也也回房了。兩人無話,背對著躺著卻怎麽也睡不著。
心裡不知煩躁了多久,斯任也最終有些受不了,也不見身後有什麽動靜,眼珠子一轉,轉了個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將手搭在武楚雨腰上,待自己覺得呼吸穩了,手臂一緊就將武楚雨抱在懷裡,正打算安心閉上眼睡去,手卻被武楚雨挪了開去。
斯任也這才反應過來,這面前躺著的是武林高手,就聽自己的氣息便知道睡著還是醒著,裝是裝不了了,那就賴吧。斯任也死乞白賴得又將手伸過去,抱住武楚雨。這次手剛抱住武楚雨,便被武楚雨挪開了,斯任也連忙又粘上去抱著武楚雨,幾次下來睡意全無,而武楚雨終於不再管斯任也,隨她抱著。
斯任也抱著武楚雨十分安心,聞著武楚雨的發香,過了一會兒終於又來了睡意,閉著眼就要睡去的時候,武楚雨轉過身子,縮在斯任也的懷裡,兩手摟著斯任也的腰,斯任也順勢就將原本放在武楚雨腰間的手挪到背上,兩人親密得抱著。
☆、番外三 補縫
斯任也抱著武楚雨隱隱約約聽到抽泣聲,睜著眼睛轉轉,似乎有些不相信,待確定的確有哭泣聲,趕緊將武楚雨拉開一些,武楚雨臉上的眼淚被月光照得閃亮,斯任也看著覺得從所未有的難受。
“對不起。”斯任也又將武楚雨抱在懷裡,吻了吻武楚雨的發際。武楚雨聽了話不僅沒有停下哭泣,反而漸漸哭出了聲音。斯任也聽得鼻頭髮酸,一個勁道歉,說著自己不是,武楚雨卻大哭起來,就跟孩子般,毫無形象可言。斯任也拍著武楚雨的背,輕輕的哄著,“不哭不哭了,有相公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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