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呢?找不到孩子,楚楚也不回來了?還是你受不了苦自己先回來了?”任好兒越想越糟糕,仿佛心裡已經認定了是斯任也做了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兒。
“娘,楚楚跟小生都在武家呆得好好的,她爹已經答應我們親事了,叫我這邊安排好,過去接他們回來。”斯任也說出在路上早就想好的措辭,實在不知該如何向任好兒交代,隻得忽略了一些事。
“親事?你和誰?你眼裡還有我們嗎?也不跟我們知會一聲,不明不白就跟人家定親了?”斯梁夫婦都抓住了重點,任好兒還沒開口,斯梁便忍不住發問了,這實在太無法無天了,這的的確確是自己生養大的孩子,怎麽這終身大事可以不知情呢?
“當然是和楚楚了,都和她有孩子了,她家裡的人會放過我嗎?”斯任也故意支支吾吾的,滿臉委屈,好像挺不樂意的。斯梁好糊弄,任好兒可不是,斯任也可是她十月懷胎生的,撅個屁股就知道她要放什麽屁,她不樂意的事,誰能逼她,看她這十萬火急趕回來又要趕回去的模樣,心裡八成對這親事樂意得緊。
“這事就叫你爹去安排吧,我們娘倆許久沒見,可要好好聊聊了。”任好兒吩咐下去,斯梁便點著頭走了,斯梁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家裡多個人多點人氣,小也又有人陪,斯家又能有後,有什麽不樂意的呢。
斯任也跟著任好兒回了房間,心裡也清楚任好兒定是發現了什麽,安安分分的,不敢做出什麽舉動。
“坐下吧。”任好兒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斯任也趕緊坐下,一臉討好得看著任好兒,任好兒無奈的搖搖頭。
“你可是喜歡楚楚?”任好兒開門見山,有些叫斯任也招架不住,臉立馬就紅了。
“娘,我們都是女孩兒。”斯任也似乎是在提醒任好兒,卻底氣不足,說出的話跟飄在空中似的。
“這娘還能不清楚麽,若你是兒子,我還問你這些。”任好兒側目看著斯任也,微微皺著眉,顯得有些嫌棄。
“我也不知道。”斯任也實話實說,她的確想了多天也想不通透,怎麽樣算是喜歡,“可是我想娶她。”斯任也說完還補了一句,“她也想嫁給我。”臉上顯得有些得意。
“她喜歡你吧。”任好兒用的還不是問句,叫斯任也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頭,任好兒心裡直呼,這女兒就是女兒,說這些明明白白的事,也不知害臊個什麽勁兒,都是要成親的人了。“別裝了,娘早看出來她對你不一般。原先想著你也不會隨她去,便也沒做什麽,這些事,就怕做了什麽把你們這些年輕人逼急了。這倒好,才出個門,孫子沒回來,女兒還賠進去了。”任好兒直歎息。
“娘,是她嫁過來,你不虧,你賺著了。”斯任也看任好兒似乎能接受自己與武楚雨,連忙往好了說,臉上也陽光不少。
“你就別提了,人家生個女兒,嫁到京城去,帶著父母享福,你倒好,從京城帶回個小姐回來,以後我們還要供著。這一來一去的得虧多少你算算。”任好兒埋怨著,大概是想把心裡另一股怨氣給排除去吧,又不想叫斯任也別扭,只能拐個彎兒來。不過這一看來,斯任也的確是任好兒親生的。
“娘,你不能這樣算,這媳婦兒娶回來以後可以幫我們乾活呀。楚楚她吃的也不多,咱不給她錢她也花不了多少,況且這還白送你個孫子呢,怎麽算都賺。要不人家都要生兒子娶媳婦兒。你看她是京城的,帶來的嫁妝肯定不少,沒準都夠她這輩子吃的了。”算帳上,斯任也的確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任好兒的話就像是說到她地頭去,說起來頭頭是道,哪兒有方才那害臊樣兒。
“你算了嫁妝,咱家不是還要聘禮的麽?你當人家嫁妝白給的呀。”任好兒最終沒忍住打了一下斯任也的頭,頓時覺得心裡寬松了不少,回頭再找斯梁出出氣,這口氣也就舒坦了,好在自己還挺喜歡楚楚這姑娘,不然非跟斯任也鬧不可。
也不是不想鬧,你說,楚楚那一大姑娘,無緣無故給自家生了孩子,總不能不要吧,當初還是自己勸了斯任也娶她過門呢,只是這兩個女子也有了感情卻是怎麽也算不到的。可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麽法子呢,雖說理解不了,可人家兩人願意就成了,再回頭想想,兩人要過日子,有感情總比沒感情好吧。
“娘,她家急著嫁,不收聘禮。”斯任也不敢說自己簽了賣身契,隻得隨口編了一個,要不是任好兒對武楚雨有所了解,聽了斯任也這話,定是要認為武楚雨是個沒人要的。任好兒自然不信斯任也的話,這大戶人家再怎麽著,找個上門女婿是綽綽有余的,怎麽可能倒貼到地主家來,大概是楚楚那孩子的緣故吧,便也不再問。
“那也別算日子了,反正你們倆女子也算不了八字。合不合都合了。待會兒便去店裡叫趕出一件新郎官的衣服來,到了京都再換上。等你回來,拜堂穿的我也就給你備好了。你便不要管家裡準備得如何,你這一去一回的,我這定是給你準備妥當了。”任好兒是個果斷的主,當初嫁給斯梁就是她自個兒定的,拖泥帶水的也不是她做的事兒,想到便做,說完話便拉著斯任也出門了。
在家也就歇了兩晚,斯任也便騎著馬,帶著轎子出門了。原本也沒有轎夫願意跑那麽遠,只是斯家向來做人厚實,農家好幾戶都自願過來抬轎,聽說這東家娶的是個大戶小姐,便是之前他們見過的那位仙女,一個個可來勁兒了,就跟自己娶親一般。斯任也帶著還算大的陣勢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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