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會了點功夫,都不需駱南晴吩咐,就自行切磋了起來,兒時不懂分寸,不流血不停手,總是大人瞧見了拉扯開的,兩家實是無奈,卻也沒想過要分開她們,隻覺著孩子脾氣,長大些便好了,這些打鬧沒準倒成了不一般的情誼。兩個孩子卻是拚了命在學,駱原含因著回家還有一屋子的將軍叔叔與哥哥,討教一番總是比許純玥這個書呆子家裡出來的要學得快些,久了便成了許純玥吃虧,許純玥那性子怎肯認輸討饒,卯足了勁兒學,隻想著那日報仇雪恨。
打了幾年,兩家便放心了,倒不是兩人不打了,而是兩人懂起了分寸,切磋時“點到為止”,決不讓大人瞧出傷來。
只是許純玥十六這年,事情在大人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變化,倒不是兩人和睦相處起來,而是奇怪,在人前只是越發囂張跋扈。
實際上許純玥與駱原含打了這些年,卻是一直打不過她,很是覺得丟人,這駱原含還比她小上一歲呢,打小便打不過,以後哪兒還有翻身的機會。是故,她瞧見兵部尚書家的公子跟一個丫頭拉拉扯扯的時候,立馬去找了駱原含來,大概是想叫她吃個虧。
“方才我看他們還在院子裡呢,怎麽一晃就不見了。”許純玥見院子裡沒了人影,也不覺那兩人已經離開,既然那兩人連這偏僻的院子都能尋來,定然是不會立馬就走的,當下拉著駱原含偷雞摸狗地在各個房間外搜尋起來。
“你到底瞧見誰了,硬要拉我來看?”駱原含覺得自己莫不是被這人耍了吧,可見她找得認真,應是不會騙人的。
“我方才溜達到這兒,瞧見你那訂了親的未來夫君在這兒呢!”許純玥見這邊屋子裡都空無一人,就拉著駱原含往後頭的廂房走去。駱原含很是訝異,“你帶我來見他作何?”難不成還想讓他們培養些感情?
“當然是帶你來看好戲了,方才我見他與一個丫頭拉拉扯扯的,可是打你這未過門的妻子的臉呢!”許純玥話音剛落,駱原含便想動手打人,果然這人是特意取笑自己的,卻是被輕輕的一聲呻.吟止住了動作,兩人順著聲音尋去,那靡靡之音越發清晰,兩人都未出閣,饒是性子粗放也是鬧了個大紅臉。
駱原含實際上還是不信的,她那訂了親的夫君她亦是著人打聽過,老實本分,可不是這樣的人,該不是許純玥故意冤枉他隻想取笑自己吧,是故沒有要走的意思,許純玥大致是為了讓駱原含確信,伸了手指在窗紙上捅了捅,立馬破了一個洞,那屋裡的兩個人正酣戰,哪兒會注意到門外有人偷看。
兩人透著這小洞,自是將屋內的事兒瞧得清清楚楚,臉上紅得都能滴出血來,駱原含亦是將那人的面目瞧了個仔仔細細,果然是她將婚配的人。兩人既瞧清楚了人,自然不願多留,偷偷摸摸走了。許純玥實際上是有些吃驚的,她以為駱原含定是會衝進去將那兩人打一頓的,屆時自己自然可以看熱鬧嘲笑一番,誰知這人竟是拉著自己離了去,難不成她為了那公子肯犧牲至此?也是,哪個男子不納妾,也就自家爹爹了。
許純玥與駱原含坐在屋頂,看著那兩人完事離去,瞧著駱原含若有所思的模樣,許純玥實際是有些惱怒的,恨不得下去將那對狗男女的頭給擰下來,雖她與駱原含不對盤,可好歹是一家人,欺負她家裡人,那便是瞧她不起,當下便轉頭問駱原含,“不然我去替你教訓一下他們?”
駱原含卻似沒有聽見,隻轉頭問她,“你方才可看清楚了?”
許純玥以為她沒瞧清楚,自然是連連點頭,“那是自然瞧清楚了,方才他們出來我又瞧了瞧,是那個人沒錯的。”
駱原含卻不是在問這個,“我是問你將那兩人做的事瞧清楚了嗎?”許純玥一時臉紅,卻也不願弱勢,“自然是瞧清楚了,不就是那樣麽。”
“那你對我做一遍。”駱原含說得就跟叫許純玥帶她去買吃的一般簡單輕松,許純玥瞪著駱原含久久答不上來,恍惚間覺得自己聽錯了,“這不太好吧。”
“為何他做得,我做不得?”駱原含也用眼瞪回許純玥,叫許純玥覺著好像那個負心漢是自己一般,渾身不太自在,身子往後挪了挪,“你找別人去吧,我爹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你做呢,我不會告訴姑丈,你不做呢,我就告訴姑丈你對我不軌,你覺著哪個劃算些?”駱原含看見許純玥往後躲的樣子也不惱,反正她要逃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你這是何苦呢,你怨恨的話,回頭把親退了不就行了,大不了我幫你去跟二舅說一說,再找個良人就好了嘛。”許純玥覺得駱原含這個人心胸太狹窄了,怎麽能因為一個人就做出這般不理智的事來,這種人以後要離得遠些,指不定心裡記恨自己乾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誰說是因為怨恨他我才想這樣的,我只是覺得好奇,那檔子事是何滋味,怎會有那麽多人沉迷其中。”駱原含坦然的模樣差點就叫許純玥信了,許純玥雖然反駁不得,可亦是不想“同流合汙”的,“你若是好奇,去青樓裡找個小倌不是更好,我是女的,品不出那滋味來。”
“我卻是嫌棄那些人肮髒,這事若是說起來,也是你佔了便宜,你如此不願是為何?”駱原含似乎一點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多麽地不合適,哪兒有未出閣的姑娘說這些的,許純玥覺著自己的臉皮終究比不過這個人,“話不是這麽說的,畢竟這等親密事,都是情人間做的,我們差點就成仇人了,怎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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