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子我也只是粗粗一瞧,並沒有記下來。回頭我去翻出來再仔細瞧瞧吧。”許從安覺著若是自己現在說出來,駱南晴便會立馬下轎去準備了。
“這般重要的事,你卻是不上心了。平日裡捧著醫書,到底是為了什麽。”駱南晴有些不滿。
“我並不是很喜歡孩子。”許從安為自己辯解,駱南晴聽了卻是有些不開心,好似一切都自己自作多情了,許從安也瞧了出來,趕緊補了一句,“與你的孩子,我會喜歡的。”
“你哄我。”駱南晴不信她這句話,隻用手推開她,不叫她抱著自己,許從安又是抱緊了一些,“我哄你也是因為我稀罕你,別個我才不哄呢!說真的,別個孩子我都不愛,與你的孩子,我定是會喜歡的,因為像你。”
“我想生個像你的孩子。”駱南晴也是個好哄的人,幾句話便被許從安哄得沒了脾氣。
“那你多生一個,再生一個像你的,我喜歡像你的。”駱南晴自然知曉這是何意,心裡也是甜滋滋的,她並不管這是許從安的真心話,還是哄她的話。
☆、第 13 章
國子監的祭酒並不是什麽傻子,自然是知曉聖上是何意思,他也不欲為難一個後生,許從安說明來意後,他便穿了朝服,去殿裡找聖上了,他確是雍王派系的,卻不是穆王派系的,謀權篡位,他怎會與他同流合汙。
許從安也算交了差,又匆匆去翰林院了,駱南晴跟來跟去最後去了將軍府一趟。
這一趟卻是了不得,恰逢戰報送至,卻是滄州有了戰事,西周突然襲擊,來勢洶洶,竟是將將軍斬於馬下,那將軍不是別個,正是駱興邦的長子,駱南晴的哥哥,駱南晴方才還在雲端的心頓時掉進了地獄,怔怔地坐在那兒,“大哥前陣子還說要抽空回來瞧一瞧他的三妹夫,怎麽就沒了?”
將軍府的戰報倒是來得比宮裡還快,府上一片悲傷,管家也是著手準備起白事來。將軍府的人悲痛了一會兒,宮內也收到了戰報,這滄州可是一塊水土肥沃的寶地,西周覬覦了多年,在聖上還是王爺的時候,駱興邦一直守在那兒,如今駱家長子亦是守了近十年,駱家長子一直跟在駱興邦身邊,大小戰事也是經歷了不少,這將軍的位置也是靠自己的戰功得來的,誰料才過而立,便突然喪命在守地上。
宮裡立馬派人前來慰問,朝廷上下也是接連接到了消息,許從安一聽,連忙告假往將軍府跑,她總聽駱南晴念叨,大哥想回來看看她,如今這事來得突然,她定是傷心不已。果然,許從安趕至將軍府時,嶽丈嶽母喪子之痛,怎還顧得了一旁悲痛的駱南晴,許從安走過去輕輕將她抱在了懷裡,駱南晴抬頭一看,見是許從安,立馬抱住她大哭起來。
許從安實在想不出此時此刻該說些什麽安慰懷中的人,叫她節哀嗎?
將軍府上下還在操辦白事的時候,駱興邦已經整裝待發了,帶著十萬援兵,勢必要將滄州保住。聖上也是不忍,只是江山為重,這朝廷上下,堪擔此任的僅有駱興邦了,駱家兒子不少,將軍更是多,只是散落在各個邊界守著,絲毫動不得,還有幾個武官,又怎能與駱家相比,只能管管禁衛軍罷了。
駱南晴擔心不已,總是發夢,午夜時刻常常做噩夢驚醒,許從安也跟著睡不安,在駱南晴醒來的時刻便將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撫,駱南晴抱著許從安過不久便能安定下來。
駱興邦不愧是老將,短短一個月,便將戰事穩定了下來,只是西周怎肯罷休,依舊不休不饒,這戰事怕是要打上幾年了。駱南晴聽了消息,稍稍安心了些,卻也是擔心,“怎麽辦,爹爹年事已高,怎吃得消如此,聖上也真是的,就不能派別人去麽?”
“聖上已派了幾個武將過去,就連今年新晉的武狀元也去了,你不要擔心,聖上也是舍不得嶽丈出事的。想來這滄州戰事不那麽吃緊,便會叫那些武將出戰,畢竟還需磨練出幾個將軍才行。只靠你的幾個哥哥怎麽可以。”
“可憐了大嫂,勝兒才十二歲,便跟著從軍了,若是出點什麽事,可叫她怎麽辦才好。爹爹也真是的,勝兒再要去,也該先送他去二哥三哥那兒練一練,怎好直往滄州去。”駱南晴心神不寧,這幾日便常往將軍府跑,整個將軍府,卻是一個將軍也不在,她倒是不怕有人來生事,卻也是得空給娘親給大嫂做做伴,也瞧瞧那幾個小侄兒可是有認真學習。
“你駱家這骨子裡就是當將軍的,勝兒一心想要為父報仇,你把他往二哥三哥那兒送怎肯去,想來他學得定是不錯的,不然嶽丈怎會輕易同意叫他從軍,放心吧,嶽丈定是會照料好他的。”許從安覺著駱南晴這幾日瘦削了不少,成日裡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
“你可別指望爹爹了,爹爹甚是嚴苛,他才不會對勝兒有什麽照拂。”駱南晴又不等許從安再說什麽,“不過出兵在外,還是嚴苛些好。幸好你不是個將軍,不然我在家天天擔心死。”
“可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個將軍,好保你平安。”許從安輕聲道。
駱南晴打出事那天,已是月余沒有笑臉,許從安便想著哄一哄,將駱南晴帶來了國子學後頭的湖邊,駱南晴坐在湖邊,似是想到了二人當初的模樣,又想這些日子許從安對自己的無微不至,心中寬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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