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著那圖案甚是喜慶嗎?成親了才能穿這鴛鴦的圖案,我可不能失了這機會,那可是我讓芍藥偷偷摸摸繡的。”許從安怎麽說也是個姑娘,自是喜歡這些。
“那我給你繡幾件,叫人撞見了也無甚好起疑的。”駱南晴看著地上的肚兜,圖案是好看,做工也算精致,可總想這貼身的東西是自己給許從安做的。
“你還會繡?”許從安有些不可思議,這駱南晴會的東西也忒多了些,原本以為她打小習武,這女紅便會耽誤了,這般瞧來,女紅廚藝竟是一個不落。
“怎麽?前日裡給你的荷包還是我偷的?”駱南晴以為許從安忘了自己的荷包,有些不高興,可又見許從安撿起地上的衣衫,解了上面的荷包,心下才好受了些。
“只是這大件的事物繡起來更難,我只是偷偷學過一些,便只能繡個荷包,肚兜是真不會,不想你忙著練武,竟是還不丟這手藝。”許從安實話實說,從板凳上拿了駱南晴的肚兜給她套上,“你還真是不知羞,就這樣站了許久。”
“若我知羞,只怕與你做不了夫妻了。”駱南晴很是享受地抬起雙臂,許從安趕緊將褻衣為她穿上。待到二人穿褻褲,竟是痛苦萬分,昨晚上不節製的瘋狂,今天算是有了報應,方才站著還好,現要抬腿穿褲,實在是痛不欲生。兩人互相扶持著,好歹穿上了褻褲,已是出了一些汗,連忙喚婢女進來,叫婢女伺候著穿衣。
一番洗漱打扮出了門,兩人才知這早已日上三竿,駱南晴臉上這才發燙起來,這娘親千叮嚀萬囑咐要早起敬茶的,可如今竟是這般,婆婆公公定是要不滿自己了。
兩人強忍著不適,慢慢往大堂挪,下人們便裝作不知情,慢慢陪他們挪著。
許賢瑋夫婦早已恭候多時,此時見二人進來了,又趕緊整了整衣裳做好,丫頭很是機靈,趕緊換了壺熱茶。
兩人在許賢瑋夫婦跟前筆直跪著,端著茶,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兩位老人,好似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周芳語是有些不解的,兩人都是女子,這洞房還做得如此逼真,叫他們這番好等,卻也不好說什麽,接過駱南晴遞上的茶,微微喝了一口,又叫人封了個大利是給她,隨口說了幾句婆婆該說的話。
許賢瑋很是滿意,他可等著許家開枝散葉等了太久了,這早上才多久,就是等一天這茶,他也願意等。喜滋滋地接過許從安的茶,痛快喝了一口,也是封了個大利是,“許家開枝散葉的事,可就看你們了。你們可要趁著年輕多上心。”
兩人聽著許賢瑋的語氣不僅沒有埋怨,甚至滿是欣慰,心下更是羞赧,紅著臉不敢抬頭應承,看得許賢瑋哈哈大笑,趕緊命人傳了午膳。
那頭將軍府的兩位老人,聽了小廝的來報,總算安下了心,賢婿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兩人這天因著身子不適,哪兒都沒去,只在房裡呆了一天,晚上也不敢再做什麽,只是唇舌纏綿了一會兒,早早便歇下了,第二日是歸寧,可不能叫外人笑了去。
歸寧的東西一早便備好了,許從安兩人只需將自己拾掇好精精神神去將軍府一趟就行。
駱興邦夫婦也是一早便備下茶果在大堂等著,沒過一會兒,便聽小廝來報,三小姐和姑爺回來了。丞相府的手筆自然不小,又是與將軍府結姻,禮品大大小小擺滿了院子,駱興邦隻叫管家去安排,他們招呼了許從安二人在大堂坐好。
駱夫人瞧自家女兒面露桃花,神清氣爽,也就放下心來,她對於女婿官至幾品並沒有什麽要求,只求女婿是個貼心的,叫女兒歡喜便行,如今她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可不止她這個嶽母,駱興邦這個嶽丈也是對許從安十分滿意,不知是女兒的影響或是什麽,竟也覺得與她一比,自己的幾個兒子顯得大老粗一般,只是感歎歸感歎,這才聊幾句,便又開始嫌棄起她不懂武來,那些琴棋書畫自己可不會,自己隻好撿著朝廷上的事跟她說幾句,也算指點她一二。
“幸而小婿在翰林院,與政事離得有些遠了,我多年不在京,怕是容易犯錯。”許從安實在沒多大志向,她隻願自己永遠呆在翰林院,抄抄書寫寫字就行,可她知道她的親爹和嶽丈不會這樣放過他。
“說得不錯,待你在翰林院熟悉了政事,了解了當前形勢,再調職也不遲。”駱興邦怎會滿足於自己的晴兒只是嫁了個翰林院的小官兒,不說這文官之首丞相的位置,侍郎尚書總也可以爭一爭吧。
“爹,你別拉著從安說這些,她對這些事可一點都不懂,你太急了反而害了她,她也不是傻子,她省得的。”駱南晴也知道在朝廷上跌打滾爬十分不易,她有些難過,自己不能替她分擔一些這辛苦,也不忍自己的爹爹這樣逼迫她。
“你呀你,才嫁過去兩天就這般了。我只是和她說幾句話而已,你便著急了,難不成你夫婿還要你護著!”駱興邦說歸說,心裡卻是沒有什麽不開心,他自是巴不得女兒和女婿一輩子恩恩愛愛的。
“晴兒,沒事的。嶽丈也是為了我好,在朝廷上,你不往上爬就會被欺負,我也想給你一個安定。”許從安知道駱南晴是心疼她。
駱南晴卻是沒有搭理她,繼續對著駱興邦撒嬌道,“爹爹,在成親前,我與從安打賭,她考得好便將你的醫書孤本討來給她,她如今考得著實不差,你就行行好,讓女兒不要丟了顏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