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愁沒有回答, 她的視線冷冷的。妖庭進入秘境的修士並不如玄門,此刻的妖修們在玄門群修的圍觀下力有不支。溫情愁定定地望著他們, 眼中閃過了一道金芒。
那銀狼受傷之後,力量減弱不少, 鬥起來左支右絀, 可忽然間,一股力量悄無聲息地入體,她身上的靈力猛然間往上攀升。單手握住了刺向了面門的靈劍, 猛地一折,緊接著就是一掌拍在對手的腦袋上, 打得腦漿迸裂。
“我、我們就這麽看著?”在這等情況下,慕聲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但是袖手旁觀,似是也不怎麽恰當,畢竟她們現在冠著“天衍宗”之名呐。
在說話的功夫,後方的一群修士們終於趕到了碭山澤。眼神一轉,見到妖修與玄門修士動手,當即將法器一召,準備加入戰局中。
“我看這妖族修士就是沒安好心,不會是想在秘境中獵殺我等吧?!”
“就憑這幾人也想對我等動手?簡直是可笑!”
天衍宗因溫情愁的沉默尚在觀望,但是同是三宗的天機門和太乙宗弟子並不那麽客氣,身形一掠,便持有法器加入對戰中。
“溫師姐,這是?”蒲白擰眉望著下方,她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喃喃低語道,“難道都是妖族?”
溫情愁似笑非笑地望了蒲白一眼道:“你以為呢?”
底下的妖族與那些妖修不同,大多數是化出了原型的妖族幼崽,它們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身上都是人族修士攻擊造成的傷口。如果是真的,那人族修士可能引來了一場戰爭!蒲白咬了咬唇,當即往下飛掠而去!虛弱的、奄奄一息的妖族幼崽顯然對人族恨意滔天,在蒲白靠近的時候,猛地探出了爪子!
“不好!”孟炎眉頭一皺,喝了一聲後猛地掃下了一道劍芒,直接將那妖族幼崽梟首。溫熱的鮮血濺在了蒲白的臉上。蒲白先是怔然,繼而錯愕地望著孟炎道:“孟師兄,你在做什麽?!”
孟炎冷哼道:“登聞秘境中都是妖魔,師姐不要被它們給欺騙了!”話音才落下,他便察覺到了一股森寒的冷意刺骨而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蒲白回過神來,朝著纏鬥在一起的修士大聲喝道:“這些都是妖族,不是妖魔,住手!”天衍宗余下的弟子見溫情愁沒有反駁,也跟著大喊。只是打得不可開交的人哪裡會聽他們的話?迫不得已,只能夠提著劍卷入其中,將他們全部分開。
妖族的修士以銀狼為首聚集在了一塊,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隻幸存的、滿眼恐慌和畏懼的妖族幼崽。
“真的是妖族?”沐春霖的臉色難看得很。秘境是由天機門主持的,那到時候妖族要討公道,不得直接找上天機門?眼下最好的辦法是將妖修都殺了,同時認定這群幼崽都是妖魔——他的眼中掠過了一抹寒光,可是在與天衍宗弟子對視的時候,又慢慢打消了這個念頭。三宗並不能齊心合力,天衍宗若是不同意,此事不可行。
蒲白無措地望向了溫情愁,可是溫情愁並不打算說話,她只能夠硬著頭皮頂上去。就在這時候,靈素落到了蒲白的身邊,她袖中抖出了一塊帕子落在蒲白臉上,朝著妖修們開口道:“這件事情是個誤會。”
“誤會?”銀狼挽著袖子一擦臉上的血跡,冷冷一笑。她的眼神中浮動著厲色,儼然是憤怒至極。“你人族修道士欺人太甚!是想要挑起妖庭與玄門的戰爭麽?”
沐春霖嗤笑了一聲:“你能夠代表妖庭?”
銀狼狠狠地剜了沐春霖一眼,高喝道:“為何不能?我恩師乃是女帝座下之左使!此事若是不給個合理的解釋,我妖庭與諸位不死不休!”
沐春霖眉頭一皺,看不慣銀狼的姿態,一伸手便朝著銀狼打出了一片星光。銀狼橫劍一擋,面色更是難看。就在這時候,溫情愁身影一動,一柄折扇已經壓在了沐春霖的脖頸邊。“沐道友,你是想死麽?”溫情愁揚眉一笑,可是笑意不達眼底。
天機門諸多弟子見狀大驚失色,不由得喊道:“你們、你們天衍宗與妖族勾結不成?”方才溫情愁打死楊天祿的畫面還在眼前呢,此刻沐春霖被陡然間製住,他們生怕溫情愁會再下狠手。
“你天機門急什麽?”慕聲也見不慣天機門弟子的行徑,滿是鄙夷地望了沐春霖一眼,又慢條斯理道,“你急什麽?難不成是你天機門做的?刻意挑起玄門與妖庭的矛盾?九州如今正因邪魔而一片混亂,你天機門如此行為,值得人深思啊!”
“我天機門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別血口噴人!”天機門弟子反唇相譏,這與邪魔聯手的罪名,天機門可受不起!
慕聲眨了眨眼,又道:“那你們為何急著殺人滅口?”
沐春霖臉色鐵青,那柄壓在脖頸上的扇子有千鈞重,激蕩的靈力已經切出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天機門應當不會做此事。”靈素視線轉了一圈,又心驚膽戰地望著溫情愁的手,道,“當務之急,還是找出登聞秘境的疏漏之處,弄明白妖庭的妖族幼崽為何會到這邊來?”
孟炎到現在都沒有發揮“男主光環”,是戒指裡的老爺爺沒有指點他麽?慕聲腹誹道。見周邊寂靜了下來,她清了清嗓子道:“或許是秘境出了問題,與妖庭相通?不如四處去查探一番吧?溫師姐,你說是吧?”慕聲又轉到了溫情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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