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神器同慕聲的存亡有關, 那便是不能夠交出了?溫情愁的眸光幽沉,她身後靈光凝聚, 幻化出一道化身在此處鎮守,她自己則是深深地望了天衍宗方向一眼, 轉身離去。
天衍宗的洞天修士雖然放了溫情愁過去, 可始終在觀察著她的動作。這會兒見到她正身離去後,松了一口氣道:“走了。”頓了頓,又道, “可惜留下了一道化身,不知目的如何。”
“不管如何, 都不能讓她的化身在天衍宗的地界中崩殞。”思忖片刻,一枚法符凝聚,慢悠悠地飄向了天衍殿中,卻是要清明掌門派出修士關注著劍塚的情況。
在與玄門立下盟約之後,妖庭的動作不小。要說嶽真觀的洞天被打死沒有蕩開多少波瀾,但是天機門的玉河道人就不一樣了。這使得一些想要自立的妖王歇下了心思,乖乖地接受妖庭的敕封。至於那些不肯聽話的,都被妖庭與玄門修道士聯手打死了,畢竟有盟約在,玄門也能夠從那些妖族的身上獲得利處。可魔門與妖庭並沒有什麽盟約,他們並不願意見到玄門同妖庭聯手的情況,時不時在搞些鬼,尤其是北燭魔主一脈。
群山之外。
一男一女兩位青年修士立在了一條奔湧不息的水邊,他們的形貌與人族相仿,只是一雙眼睛是那魔魅的紫色,顯然是魔族出身。
“父親隕落後,為了爭奪魔主之位,長老們各自為政,竟然無一人願意替父親報仇。”夏盈盈恨聲道。
蕭喧天沒有接腔,其實他能夠理解魔門修士的心思,畢竟出手的是一個洞天大能,是一尊高層次的真君,並非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不是長老們不肯動手,而是幾位魔祖不肯輕易涉險。可明白是一回事,選擇又是另一回事,身為夏北燭座下弟子,這殺師之仇,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這裡是昔日失樂門的駐地。”蕭喧天澀聲道。原本失樂門神秘莫測,誰都找不到他的老巢。可偏偏邪主從終雪山中衝了出來,以失樂門修士信仰之力為牽引,將他們盡數當作血食給吞了。如此動靜,怎麽可能不驚動玄門?在邪主逃到了天外之後,玄門的修士同樣在這裡掃蕩。如今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了!可就算是一片廢墟,那也是失樂門遺留下來,是一片邪煞之地。他們現在過來,便是要借著這片邪煞演化冥河大道,催生魔卵。至於那魔卵,其實一枚妖胎,是在登聞名榜之試時偷偷帶出的。
“師兄,開始吧。”夏盈盈眼中掠過了一抹恨意,她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氣。
蕭喧天沉默,他轉頭望了夏盈盈一眼,詢問道:“當真要如此做麽?這樣一來,可能就回不去了。”
“回去?”夏盈盈發出了一道短促的笑聲,眼神中充斥著絕望之色,“大師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並不知道妖胎裡會誕生什麽生物,但是經過冥河大道洗煉知乎,它會變成一尊護法魔神。他們現在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長老中並沒有多少是傾向他們這一系的,只能夠采取魔門秘法行動!不過這秘法並非是提升魔卵本身的層次,而是一種請靈之法,以魔卵為祭品和承載物,請得祖靈的力量自九重天降落。
就在蕭喧天和夏盈盈強行借著邪煞之地施展魔門秘法的時候,魔門三位洞天老祖心中有所感,忽地滿臉震怒!他們一憤怒,整個魔刹海的濁煞之氣便滾蕩了起來,承載著魔殿的支柱也開始搖晃,仿佛要崩裂!魔門眾修還以為玄門打過來呢,仔細一瞧才發現是自家老祖震怒了!三位魔主不知緣由,匆匆地趕到了法殿中聆聽法旨。
“有人在施展請靈之法。”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出。
三位魔主聽得頭皮發麻!請靈之法是魔門用來溝通九重天的秘術,唯有歷代魔主能夠掌握。但是不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魔主們不會輕易動用這一術法,畢竟魔族都是自私的,如果九重天上的那些魔下來,那魔刹海到底由誰做主?他們可不希望有人冒出來同自己搶奪權力。
“恐怕是北燭魔主那一系。”無冕魔主面色鐵青,他們三人都在此,也沒有任何理由施展請靈之術!但是北燭魔主那邊就不一樣了,現在各長老混戰著,都想從中謀取到好處。偷偷借用祖靈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不對,未必是為了魔主之位,也可能是那死丫頭為了北燭魔主報仇!心中一凜,無冕魔主沉聲道:“老祖,我等該如何?”
“該如何?”譏誚的笑聲響起,“請靈儀式不可能被我魔族打斷,你們便安心等待著祖靈的化身降臨統禦魔族吧。”說著,那道化身一散,從殿中消失。三位魔主聽得面色沉重,如今的魔族有三位魔祖,不過這三位的心思都在提升境界早日邁入煉神關中,對權勢的渴望並沒有那麽大。但是從今九重天降落的祖靈就不一樣了,他們的修為已經到了巔峰,來九州也不過是遊戲一場,他們豈會甘心居於旁人的統禦之下?
“我們動手快些,省得那些人有翻盤的機會。”三位魔主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由浮現這個念頭。北燭魔主已經隕落了,老祖並沒有打算重新扶持一位魔主,也就意味著他們能夠將北燭一系的資源瓜分了壯大自身!
邪煞之地。
那一條河道已經被煞氣汙染,其中一枚卵胎沉沉浮浮,慢慢地磨滅了屬於妖族的靈性之光,而被打上了魔門的印記。隨著儀式的進行,這枚卵胎快速地成長著,吸收著四面的力量,不停地漲大,一直到十丈高!之後,便是一陣清脆的碎裂聲。蕭喧天和夏盈盈面色煞白,但是他們的眼中浮動著興奮的亮芒,親眼看著一隻巨大的神龜自蛋殼中踏出!他們偷竊到的這枚妖胎,竟然是玄武真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