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進入劍塚試煉的弟子正打得激烈,哪想到整個人直接被送出來了,頓時一臉茫然。他們左右張望著,發現除了那慕聲,其余的人都被送出,心中不由得付出了一個猜測。“難道是神器擇主了?若是沒有看錯,她的身上還有一件神器吧?她這是天眷顧的人?”
“又是歸於天衍宗啊——”
……
曲一塵與師弟、師妹們對視了一眼,面色沉凝。在出去之前,她見師妹接納那些亂竄的劍氣,這一舉動太過魯莽,可能會毀了劍種!她當即聯系了宗中的長老,不多時,方極夜便帶著人過來將弟子們接走。
“慕師妹還在裡面!”
方極夜一愣神,琢磨了一陣道:“或許是接受傳承?”這些神器秘境都有自主意識,裡面的情況誰也看不清。再不濟,也有另一件神器護身,當不會有大礙。將其余的弟子遣退之後,方極夜與曲一塵並肩前往天衍宗,途中方極夜說了玉河道人之事,曲一塵聞言悚然生出幾分寒意。
“那邪主與妖庭之間,當真沒有聯系嗎?”曲一塵免不了生出了疑心。
“不知道。”方極夜應得乾脆,他凝神道,“至少那位口中是否認。邪主威能這般大,四件神器到手之後,無論如何都要尋到邪主,將其重新鎮壓了。”
曲一塵想了一會兒,又問道:“神器由誰來執掌?”
方極夜道:“還沒說好。不過這事情太上殿那邊會處置。”邪主是相當於洞天層次的力量,連洞天真人的法身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壞去,在洞天之下的,前去對付邪主,那也不過是送死而已。方極夜猜測會恢復過去的那種格局,三宗各持一神器,而靈樞陣旗則重新回歸魔門擁有。大家都不可能出動所有的力量,萬一像玉河道人一樣隕落了呢?方極夜想了想,有些頭疼。在此刻他極為羨慕斷滅峰那位,因為可以什麽事情都不用想,隻祭煉手中一柄劍!
天衍宗山下的小院。
自慕聲搬走之後,外門執事也不曾派遣其他人過來,整個院子都荒廢了。此刻一位紅衣女修正坐在院子中的秋千架上,雙眸凝視著那一片翠綠色的藤蘿。
劍塚開啟之後,不出意外,慕聲當取回拂曉劍,而問竹琴之中殘缺的寶靈將得到補全。她能夠看到的時光碎片更多了吧?她會怎麽想呢?溫情愁沉思著,伸手自袖中摸出了“千金一劫”,指尖停留在金色的珠子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此刻的劍魂與琴靈的確得到了圓滿,然而慕聲的情況並不太好。
劍塚之中的刀兵之煞殘存了數千年,將之容納入劍種之中,就相當於自身忍受千刀萬剮的痛苦。這種痛楚自劍塚之中向外釋放,她的一身青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是就算如此,她仍舊是運轉著功法一點點化去劍塚中的刀兵煞氣!血肉被刀兵煞削去,而生之道又重新催生血肉,如此輪回往複,在生滅之間遊走。這樣做對慕聲來說,也是有好處的。混沌五氣運轉,那存於骨血之中的兩滴神血神性力量催發,每一回新生,都比之前血肉更為堅韌強悍。
“想要將刀兵煞徹底地煉去,至少需要一年時間。”小龍在慕聲的周身遊走,眼神中滿是憂慮。
劍魂卻是沉默了一陣,低語道:“主人的三劫開始了。”
小龍轉向了劍魂,不解道:“什麽?”
劍魂沒有回答。
這回取拂曉劍比之以往都要長久,原本以為慕聲會在幾日後出來,哪裡知道半個月都沒有動靜,天衍宗諸長老不由擔憂起來。一方面是因慕聲的安危,二來則是邪主之事。雖然不見邪主在九州現身,可始終是個禍患,不將其除去了,始終難以定下心來。
天衍宗尚且如此,溫情愁更是坐不住。
她的雙眸中泛著冷意,才往劍塚的方向飛掠而去,便見天間五彩的化光湧動,隨即顯化出了四位道人的身影,正是天衍宗太上殿中的洞天真君!興許是怕天衍宗也如天機門那般遭受厄運,他們是四個人一道出來了,幻化出無數光芒與虹橋,顯出一派洞天氣象。
“道友來我天衍宗,我師兄妹四人有失遠迎。”為首的年輕道人身著紫色錦袍,腰纏玉帶,頭戴金冠,他起身朝著溫情愁打了個稽首,淡笑著開口道。
“讓開!”溫情愁眉眼間戾氣橫生,卻是沒心思同他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此處到底是我天衍宗地界,那弟子又是我天衍宗小輩,道友你這是何必呢?”紫衣道人感慨道。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與溫情愁起衝突,緩和了語氣又道,“道友不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溫情愁一臉漠然地望著四位道人,眉眼間浮現出一抹譏誚之色。她身後法相一張,便有一團溟漠無涯的黑白之氣朝著前方四位道人身上壓去!四位道人見狀神情一變,紛紛向著外側避讓,溫情愁冷哼了一聲,趁機化作了紅芒掠向了劍塚。
“這位果然如傳言那般蠻不講理。”
“就讓她過去麽?”
“有法誓在,不至於強闖。再者看她的念頭,神器對她吸引力不大。”停頓了片刻,紫衣道人又道,“那小弟子的來歷可清楚了?與妖庭關系這麽大,興許是哪位大能轉世之人吧?要不然尋常之人,哪會得那位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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