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不再說話,接過秦珺的裘衣拿去掛上。
錦繡進來,替她更換寢衣,洗手擦臉。屋裡不甚明亮,秦珺覺得怪得很,“怎麽隻點兩根蠟燭了?”
錦繡:“這就點。”
“算了罷,”秦珺轉頭打量,“馬上就睡了。”
小桃子捧著一冊書進來,捏著一支紅色毛筆,站在床尾,往帳幃裡瞧了一眼,太黑了什麽都看不到。
秦珺問:“這是幹什麽?”
小桃福禮:“這是彤史。”
秦珺正卸去釵環配飾:“?”
“樞鳳殿沒有掌管彤史的女史,便去請教了彤官,借來紙筆,先由奴婢記著。”小桃說,眼神又往帷帳裡一瞥。
“裡面有人?”秦珺問。
錦繡將秦珺扶起來,“公主就寢罷。”
秦珺:“今天不讀故事了?”
錦繡推門退出,並不答話。
秦珺:“?”
“這是怎麽了?”秦珺奇怪道。
小桃子:“奴婢給公主講故事?”
這番場景,秦珺似乎在哪裡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隻覺得莫名其妙。
秦珺爬上床,借著昏暗光線瞄到床上一個鼓包,厚棉絮裹成的一個長條,令人難以忽視。
“公主,吹燈嗎?”小桃子在帳外說。
秦珺對著那個鼓包問:“……你是誰?”
小桃不再說話,把紙筆往燈下一湊,就要開始落筆。
秦珺把長條翻過來,找到頭的位置,從一叢亂發裡扒出姬姒熟睡的臉。
秦珺:“…………”
“小桃!”秦珺爆發出一聲壓低的吼聲。
小桃子被嚇了一大跳,毛筆掉在地上,“公、公主。”
“誰乾的!”秦珺害怕吵醒姬姒,隻得低聲怒罵,一時手忙腳亂爬出床帳。正要穿鞋時身後伸來一條手臂,撈住腰際將她拖了回去。
小桃子低著頭,也羞赧到不敢多看,“錦繡姐姐……吩咐的……”
秦珺面紅耳赤:“唔!”
床幃之中,姬姒渾身赤條條的,一手捂住秦珺的口鼻,雙目含笑的看著她。
“公主?”
“唔!!!”
小桃子撿起筆來,從帷帳縫隙裡瞥見雪白一點,立刻紅著臉起身,在本子上寫畫。
之後就不知道怎麽寫了……
“出去。”帳內傳來姬姒冷淡的聲音。
秦珺嗚嗚不斷,手腳亂踢,情緒奮然間渾身發熱。
床畔嘎吱嘎吱,小桃子猶豫:“這……”
“將本子留下。”姬姒道。
秦珺終於扒開姬姒的手,大口呼吸:“不許出去。”
姬姒不以為然,作勢翻身要壓住秦珺,道:“那便守著罷。”
秦珺立刻吼:“出去出去!!”
“諾。”小桃連忙放下本子,退了出去。
寢殿之內安靜下來,只剩秦珺掙扎半響的喘氣聲。
姬姒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秦珺,她赤條坦蕩,似乎毫無羞恥之意。
秦珺兀自臉紅氣了半天,爬起來小心翼翼揪了棉被替姬姒蓋上,“遮著些……”
姬姒牽了牽唇,無所謂:“奴的身體,許多人看過,管教的嬤嬤媽子,平時施行的……”
秦珺一愣,“別這樣說。”
“但無人用的,它還是公主的。”姬姒說。
秦珺心跳如雷:“……”
“不美?”
“什麽?”秦珺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姬姒的意思,頭大的回答,“美的……”
“隻不夠美。”姬姒又說。
秦珺不想搭話,往後挪了挪,又被姬姒挨近一分。
“若是夠美,怎會令公主避如蛇蠍?”姬姒的呼吸落在秦珺鬢角。她什麽都沒做,手腳也很規矩。
秦珺松口氣,心想姬姒沒犯病的時候,還是很懂規矩的。算了,就當是抱著睡睡罷,難不成還能用強嗎?
秦珺:“……顰娘,你我皆是女子。”
“女子和女子,才最懂得如何疼人。”姬姒說。
秦珺:“歪理。”
姬姒安靜片刻,幾個呼吸後,話也不說伸手來抱,湊過來親了一下秦珺的唇。親歪了,親在下巴。
“……”
秦珺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又騰的燒起來。
姬姒誘惑道,“公主想怎麽做都行。”
秦珺抿緊唇:“什麽也不想做!”
姬姒似乎心情不錯,說:“就是女子,出嫁前,亦會有族中年長的婦人傳授些知識,公主就當奴在教你。”
“我、我不學!”
姬姒無所謂的看著秦珺:“不好奇?”
“不。”
“可以摸。”姬姒繼而縱容道。
秦珺將雙手捏成拳頭,放在身前:“……”
姬姒:“都可以,奴守口如瓶,隻當是為公主守夜。天明依舊伺候公主穿衣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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