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難眠,秦珺趁夜出宮還為了第二天一早的事情。
元宵剛過,南下剿匪的日程已不能再拖了,李無端帶領的軍隊於晨曦時分出城。
秦珺裹著厚裘趕來送行時,秦況正與李無端喝完踐行酒,兩人將酒碗一摔,互相抱拳。
秦況:“小六,你怎麽來了?”
“父皇都給我說了。”秦珺走過去。
既要出征,李無端也豪邁起來,“你久在上京,不曾見過江州的顏色,這次剿匪若勝了,陛下答應我帶你回江州住兩年!見見你外公!”
原書裡,並無李無端剿匪帶六公主回江州一事,所有脫離既定軌道的事情都令秦珺慌亂。
“江州隨時可去!哥哥不要戀戰!”秦珺說。
秦況這次沒頂嘴了。李無端答應剿匪,來得太過突然,他與秦珺夜談之後幾乎不做猶豫便奏疏上報了禁中。
身後,姬姒已然恢復正常,牽著玄騭馬前來。
玄騭馬打了個響鼻,秦珺曾經拉過它,它似乎還記得,朝秦珺噴出一股熱氣。
“這馬有靈性,顰娘願意借給世子,南下剿匪。”姬姒朝李無端福了福身。
李無端頓時眼神複雜的看著姬姒,“林……姑娘,這馬……”
“無妨,”姬姒笑笑,朝李無端風雅一笑,“就當是奴昨夜冒犯公主賠罪了。”
李無端:“……”
秦珺:“……”
秦況:“……”
玄騭馬不耐煩的踢了踢前腿,李無端確實卻無一匹戰馬,於是翻身上馬。
玄騭馬性情烈,幾乎無人能馭,只聽姬姒的話,頓時就將李無端甩了下來。
姬姒拍了拍馬頭,“你已幾年未瀟灑奔跑過了,去吧。”
立時,馬兒似乎受到鼓勵,繞著姬姒轉了兩圈,再踱步到李無端面前。
“好馬!”李無端大喊,但也不騎,“便是好馬,上戰場再用罷。”
李無端翻上另一匹馬,拉緊韁繩一夾馬腹,玄騭馬領頭,率先衝向城門。
“駕!”
厚重城門緩緩被拉開,玄騭一躍,從漏光的城門縫隙裡飛躍而出。
“跟著那馬兒!”
大軍拔營,騎兵衝出,城外步兵早已出發,在沉沉冬靄裡浩浩蕩蕩趕赴南方。
日頭升起,秦珺被光照得微微眯起眼睛。
姬姒走到秦珺身邊,抬起袖子替她遮擋光線,“公主,回去罷。”
秦珺轉頭,剛想說什麽,看到秦況看著姬姒的目光。
話還沒說出口,城內又有一男子駕著快馬趕來。
秦珺轉頭去看,仔細辨認。
錦繡:“是三皇子。”
“小六——老四!”
秦珺立刻道:“顰娘,上車!”
“籲!本王來晚了,李兄出城了?”三皇子一身黑甲,胡子拉碴,應該是剛從禁中交完班就趕來了。
秦況:“早就走了,三哥實在太慢了。”
秦逆哈哈大笑,解釋:“京城要從玉蘭關調兵,忙了好大一通,本王——”
姬姒正隨秦珺登車,剛爬上馬車,便吸引了秦逆的注意力。
“這位姑娘是——”
姬姒將要回頭,臉頰被馬車裡的秦珺伸手輕柔一捧,帶進車裡。
秦珺:“……”
姬姒半摔在秦珺身上,似笑非笑與她對視。
秦珺臉一紅,推開姬姒爬起來,掀簾便對上一對馬鼻子,“……”
秦逆矮身,嘿嘿直笑:“這位姑娘就是六妹享譽上京的小外室啊?怎的不能給哥哥看看?”
秦珺猛的拽下簾子,隔著馬車和秦逆和秦況告別,“沒甚可看的,小六回去了。”
馬車輕搖,秦況和秦逆也沒有追上來,秦珺暗松一口氣,轉而對上姬姒的目光。
“怎麽?”秦珺問。
姬姒伸手揉脖頸,“不知怎的,脖子疼得厲害。”
秦珺:“……”
秦珺扯了扯袖子,蓋住自己的手腕,“昨晚睡落枕了罷。”
姬姒便說:“醒來之後徹夜未眠。”
秦珺:“……”
“奴弄疼公主了?”姬姒目光垂落在秦珺腕上。
秦珺嘴角抽搐:“……你都記得。”
姬姒目光轉開,輕輕嗯了聲,“公主恕罪。”
“我錯了,下次還敢,是不是?”秦珺別扭審問姬姒,“你心裡是這麽想的罷。”
姬姒眨眼:“當然不是!”
秦珺氣呼呼的扭頭,已經不信任姬姒了,心底對她犯病就要獻身的毛病實在心有余悸。
“公主要罰奴嗎?”姬姒問。
秦珺未轉頭,但嘴角一笑,心想就等著你這句話了,“你聽過中京嗎?”
姬姒:“出了上京,橫渡河渠往南一百裡便到中京,聽聞近年來中京也繁榮異常。”
秦珺點頭,“雖不比上京,也幸好不比上京,叫你和飛學武,學得怎麽樣了?”
“還有半月,莫懈怠了,我有件事交代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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