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面無表情的扯扯唇。
司馬錯顯眼已沒什麽吃驚的了,霍夫人沒能攔住姬姒出宮,宮外已經不是他安插在王宮內的護衛可以插手的地方。
其余眾臣露出震驚表情,俱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姬姒。
“荒唐!”
“當年薑後所生,分明是兩位麟兒!”
末了,有一人道,“薑後是漢人,此女子,也是漢人模樣,倒也……說得過去。”
“祝大人!”一人厲聲道,“那豈非是個漢人女子都能說是薑後所生了!”
被稱之為祝的官員看著浴血的姬姒,似被蠱惑,喃喃道:“當年薑後,亦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諸位你們可仔細看看……”
姬姒站在前方,發髻早因和霍夫人死鬥被打散,便隻凌亂的散著,一身白衣,裙側上,大片血跡如血色曼陀羅開得豔也,更有一行血跡染在她下頜,如白梅落雪,驚心動魄。
“王上來了。”
“王上。”
“參見王上。”
姬存的馬車姍姍來遲,落在最後,他撩開車簾,臉色蒼白走到人群前,被姬姒一身傷嚇得險些站不穩。
德锝一把扶住姬存,“王上,先別說話。”
姬存點頭。
“馮庚,你說此是皇子,證據呢?”有人道。
刺客飛冷笑,乾脆走到姬姒身側,道:“影衛效忠王室。”
百官俱是一臉不齒的看著刺客飛,眾人心照不宣,都知道隱衛已經被司馬錯架空。
馮庚又道:“十年前,微臣乃護送大皇子拜上國,因皇子失陷,護送之人皆被責罰失了性命,微臣僥幸因馮將軍求情僥幸活了下來。”
“馮將軍?”
馮庚道:“前大將軍,馮舍,與微臣同宗。”
“僅憑馮都尉一面之詞,難以服眾。”
“護送途中,臣無疑聽皇子開口,聲色皆是一稚□□童。”馮庚並未理會此人的話,隻道,“眾人皆知,薑後深居簡出,皇子我們亦十分少見,想來是有意隱瞞,但還有一人,還可做證。”
德锝從人群中走出,”列位,當年兩位皇子,亦是由老臣開蒙,此為王室密幸,我曾立下毒誓終身不吐露半字,想來先王為何隱瞞皇子身份諸位也能想明白。“
姬存忍不住開口道:“王姐,是為了孤,西薑只有以為皇子,阿姐去京,這是王父王母……”
德锝一手按在姬存手背,道:“那年王上和陛下也是身不由己,隻想著以姐替弟,萬萬沒想到皇子會遇奸人所害,幸而公主福大命大,如今又回來了。”
姬存訕訕,知曉德锝此舉是為了已經故去的姬無命和薑後開脫,畢竟父母害女,傳揚出去有損王室顏面。不如將責任推給那“奸人”。
官員窸窣聊開。
姬姒勾唇,目露譏諷。
司馬錯臉色鐵青,道:“參政,如此便要證明此女是昔日皇子,是否過於感情用事?”
“大司馬,你忘了?”姬姒突然笑道,“你一直在找我,且數次陰差陽錯差點就找到我了。”
司馬錯:“……”
姬姒從袖中取出幾樣東西,“這是您派人潛入上京尋我之時所帶的殘畫。”
姬姒將其扔進官員堆裡,一官員接過展開,只見畫卷之上只剩一隻眼睛,而那殘畫一角,隱約還剩半枚印章,且年久,淡去不少。
“這……這是,先王的印!”
“這難道是……”
姬存幾步上前,一把扯過那殘畫,大聲道:“這是父王給母后畫的畫,我交給大司馬讓他照著畫去尋我王兄!”
此時,司馬錯心腹悄悄走到他身後,“霍夫人不在宮內,已將偏殿打掃乾淨。”
姬姒頷首:“除此之外,大司馬排遣而來的刺客,還留下了幾枚令牌。”
姬姒隨手將三枚令牌仍在地上,其中兩枚上寫著三和四,另一枚上寫著一個苴字。
一個官員將令牌撿起來,反覆審視之後,突然道:“刺客飛,將你的令牌拿來。”
刺客飛的刺客令牌,上面赫然刻著一個飛字。
西薑刺客俱是些無名無姓之人,便常常取一字為代稱,刻於特殊材質的令牌上,用以區分或以證身份。
“這……”
百官絲毫不敢出聲。
無人敢出聲質疑,為何刺客令牌會出現在姬姒手上,那這令牌為何又會遺落?
眾人心底吃驚,膽子大的,已然想到,刺客刺殺皇子未遂,被皇子反殺之後,皇子將其令牌留下以為證據。而有實權派刺客刺殺皇子的,只能是司馬錯。
為何要殺皇子,大概是因為控制了姬存的司馬錯,不想大皇子還朝!遂找到人之後第一道命令就是將其殺了!
姬存捧著畫卷,吃驚的看著司馬錯。
司馬錯額角青筋彈動,道:“其中怕是誤會,微臣也是好奇,派出去尋找大皇子的人為何遲遲不見回信,原來是被姑娘所殺,卻不知姑娘為何要刺殺我西薑刺客,豈非是受人指使了?”
此刻,一個蒙面女子現身,“我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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