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卞歎氣:“你,珺兒,父皇也盼望著你成親那一天,總是如此和女子……也不……”
秦卞一臉尷尬,秦珺也微紅著臉不說話。
秦卞無奈搖頭:“隨後叫皇后勸你,那些貴女貴婦間的雅集,你也不可推辭。”
秦珺這才道:“父皇我也很忙的!”
秦珺那些生意產業,秦卞一直以來都睜隻眼閉隻眼,知道的也算不少,聞言便蹙眉,“你一個公主,整日浸淫商途……”
秦珺幽幽說:“父皇的行宮還修不修了。”
秦卞:“……”
秦珺擺手:“這些好郎兒,父親還是為其另尋佳偶罷,反正珺兒名聲幾年前就臭了!”
秦卞:“你,站住!”
秦珺瞬間立正,一連乖巧。
秦卞簡直拿她沒有辦法,又隻得妥協,指著那些畫道:“你將畫拿回去,何時改變心意,何時與朕說就是。”
秦珺點頭,一把抄起桌上的畫卷,閃身消失在拱門之後。
秦卞:“……”
秦卞搖頭失笑,吩咐宮女打來熱水梳洗,清理之後,繼續回了書房批折子。
秦珺出了府衙,直接吩咐馬車去孫相宅邸,她將聖旨藏在沿街的鋪子裡。
秦周每逢十五休沐,今日休沐,秦珺上門拜訪孫仲,遞帖子之時,恰遇孫羽出門。
孫羽:“見過公主。”
秦珺頷首:“公子羽。”
孫羽點點頭,一撩抱襟就出了門,兩個小廝跟在其後,孫羽眉宇間已經隱隱有孫仲之勢,看來上京一難,也將他打醒了。
秦珺忽然想起一人,問帶路的小廝,“你們家小姐呢?”
小廝一愣,繼而苦笑道:“公主,還有幾月,就是梅小姐的祭日了,您在相爺面前可千萬不能提這件事啊。”
秦珺一愣,實在沒想到,那麽跋扈的女子,竟然沒能逃過一劫。
秦珺在前廳等候孫仲,孫仲恰好送走一官員,兩人朝秦珺行禮,秦珺頷首,之後便與孫仲在開闊前廳議事。
孫仲命人奉茶,問:“不知公主,今日來,所謂何事?”
秦珺抿了口拆,道:“為了我的婚事而來。”
孫仲:“……”
孫仲錯愕的看秦珺,“公主的意思是,看中了我家羽兒?”
孫仲臉色一囧,問:“看中的是,孫菊?”
孫仲妾室所生還有一女,名為孫菊。
秦珺一口茶險些噴出來,接連咳嗽,滿臉通紅,“不不不!”
孫仲神色稍霽,顯然自己也松了一口氣,秦珺用帕子拭唇,想來那年在梅林賞花,姬姒一戰成名,不知道被孫梅添油加醋說了多少孫仲聽……
秦珺咳了咳,道:“我想去西薑聯姻,還請孫相幫我擬個折子,送去朝堂。”
這下換成孫仲咳嗽不止了,孫仲接連嗆聲,好不容易平緩下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秦珺,“公主方才說什麽?”
秦珺笑道:“聯姻啊,我和西薑王室不是有婚約的嗎?”
孫仲:“……”
秦珺:“當年西薑應該遞了婚書來的罷?聽聞孫相在準備遷都之時,就將翰林院和藏書閣一應藏書和檔案運來了中京,那婚書,找一找應該不困難罷。”
秦珺誠懇道:“除此之外,還請孫相寫本折子遞給陛下。”
孫仲沉默一會,道:“此事乾系重大,我……”
“相爺!”管家急忙跑來,神情慌張,“陛下來了!”
秦珺清咳一聲,孫仲來不及說話,急忙出去迎接,誰料秦卞的馬車就停在門口,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孫仲明了,將秦珺恭敬請上車,秦珺笑道:“孫相別忘了。”
孫仲不著痕跡的點頭,秦珺登車,差點被秦卞的黑臉嚇得打退堂鼓。
靜園,秦卞一臉風雨欲來的神情看著秦珺。
秦珺陪笑臉:“爹。”
“假傳聖旨是死罪。”秦卞屏退了門外侍衛,在屋裡怒吼,“你竟然還想去西薑和親!姬存是什麽人你可有所耳聞!”
秦珺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就會被抓包,她在折子裡寫了自請去和親的內容,秦卞批奏折批得快,看到秦珺寫的之後,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奏折和書案都被翻過,當即檢查了一遍書案,發現少了一本空白聖旨,玉璽上也留有新鮮印泥的痕跡。
秦珺跪在地上:“……”
秦卞怒吼:“姬存,貪財好色,醉心享樂,無所事事,你要去和親?你是怎麽想的!才會主動朝火坑裡跳!”
秦珺蹙眉:“爹——”
“朕不需要!”秦卞發了有史以來秦珺所見最大的怒火,“朕!可以一劍一劍將失去的領土奪回來!也絕對不會把女兒交給一個無恥之尤!”
靜園陷入詭異的可怕裡,天子之怒,震懾人心。
秦珺跪在地上,被駭得微微顫抖,咬牙說:“……來不及了,聖旨已經送出去了,兩個時辰,快馬已經到了江南,送信的人可能混在商隊乘船南下,也可能藏在行商馬隊裡,還有可能經北往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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