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擦完上身,又一隻腳一隻腳的移出浴桶,身後沒有響動,秦珺覺得奇怪,以為杏兒不在,便緊張的轉身去看,“杏……”
姬姒站在身後,正看著她。
若是尋常,秦珺的第一反應定然是瑟縮全身,但不知為何,她只有抓著浴桶的一隻手猛然收緊,依舊任由渾身□□的自己坦誠於姬姒眼底。
須臾,她轉過身,不由站直。
“我長大了。”秦珺說。
姬姒目光一側。
秦珺滿臉通紅,全身都漫起羞恥的紅潮。
她和姬姒已經快一年沒見,這次見面也沒說上幾句話,姬姒還在生自己的氣,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
秦珺往前走了兩步,她的身材,便像一邊浴桶裡的水波一樣,揚起微微漣漪。
“顰娘,我長大了。”
秦珺走到色姬姒面前,額頭正好抵在姬姒鼻尖。她確實長大了,不論是身高,還是其他,抑或是膽量。
姬姒面無表情,取來一旁的浴巾,將秦珺一裹,打橫抱起放到帳中的榻上。
秦珺緊張的拽著浴布,微微一笑。
緊接著姬姒扯來被褥,將她嚴嚴實實一蓋。
秦珺:“…………”
姬姒冷冷道:“夜裡風寒,公主仔細著涼。”
秦珺:“…………”
緊接著,姬姒去屏風後將秦珺的寢衣取來,扔在床上示意她自己穿,然後去收拾浴桶,最後撤出營帳。
秦珺一拳頭砸在床上,用被褥把自己裹成一條,羞惱的在被子裡蠕來蠕去。
半個時辰後,杏兒回來了,神情訕訕,不知該說什麽,她一直沒走遠,今夜給秦珺備水洗澡也是故意遣散了仆人和婢女,想給兩人留著獨處的空間。
姬姒見她回來,自然離開前去休息了。
翌日,送親的隊伍再次出發,再了兩日便到了薈城,薈城的縣令早就派人來迎,將秦珺大張旗鼓的接進城內,秦珺下榻薈城,兩千秦周兵,護送公主進城,西薑的使者則有五百余人。
薈城城門打開,士兵於城門處盤查進城人員,凡隨公主依仗而入城的秦周兵則擺擺手,直接放行。
是夜,秦治去和縣令應酬,姬姒從秦珺暫居的府邸出門。
門外把守的西薑人見她面生,便將她一攔,秦治的兵不解的看著西薑兵,手扶上腰上佩劍。
姬姒笑道:“閑悶的慌,去逛逛夜市,順便出去買些紙。明日一早又要啟程,來不及了。”
不時,杏兒提著一竹籃追上來,“出去采買怎麽不帶這個?”
西薑人這才將她放行。
姬姒笑笑,與此同時,院內樹木沙沙,幾十個身影躥出,散進薈城內。
姬姒一邊走一邊逛,看向城中幾處高高瞭望台,轉而姬姒又看向城門的方向,她在城內兜轉了兩圈,買了紙回去,然後回房休息,直到薈城夜涼如水,秦治和縣令喝完酒回府。
姬姒方從床上翻身而起,脫去身上外衣,顯出裡面一身夜行衣,翻牆而出。
城牆根處,五十名護衛早就嚴整以待,姬姒比了一通手勢,眾人悄無聲息的上了城牆,將城衛全部抹殺,拖去一邊然後佔領城牆。
城中,一處瞭台士兵隻覺得眼前一花,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才發現那城牆上和先前別無二致。
城防領冷汗漣漣,腰間被一隻匕首抵著,血液正順著衣物浸出,“你你你——”
姬姒笑道,說:“我有一隊人馬,要從薈城過,還望防領不要說話。”
城防領立刻點頭,“別、別殺我!”
姬姒朝側旁一點頭,兩個人翻下城門,在城外平坦的地上點燃一隻孔明燈,徐徐放飛。
不時,遠處的夜幕之中,出現了一群猶如行軍蟻一般的隊伍,浩浩蕩蕩,整列有序的通過薈城城外,走的悄無聲息。
七萬農名軍,姬姒訓了半年已然像模像樣了。
天際將白,農名軍跑得沒影了,姬姒用刀貼著城防領的脖子,輕聲道:“公主出嫁,你說要是朝廷知道你私放大軍過關,令公主誤了吉時,你會有什麽下場?“
城防領瑟瑟發抖,他被放了半夜的雪,早就一臉蒼白,聞言無力道:“是、我知道了,定然……”
姬姒莞爾,笑容如同羅刹,“先去告假,然後回家收拾細軟,早點跑路還能活下來,知道嗎?”
城防領點頭,身後陡然一空,屍體刺客,全然一空。
早晨,秦珺的隊伍啟程,縣令醉得不省人事無法來送,秦治則神清氣爽的點人,然後出城門,繼續趕往鄴地。
秦珺一夜也沒怎麽睡著,因為事先知道姬姒的計劃,一夜都惴惴不安的,早晨出發之後就在找姬姒的身影。
“杏——”
馬車簾被人挑起,姬姒支起車門,手裡拿著畫筆和紙鑽了進來。
秦珺:“唔。”
姬姒看起來略有些疲憊,道:“借地休息。”
秦珺立刻點頭如蒜,往一邊挪挪挪,啪啪用手拍著,示意讓個姬姒一半小榻。
姬姒卻在窗邊坐下,直接閉起眼睛養神起來。
秦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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