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
刺客飛:“太醫說王上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就算如此,王上寵幸妃子每次都會看著她們吃下避子丸,青衣懷孕時其他妃子宮女還在吃,王上不會隻給青衣斷藥,那為什麽青衣懷上了?”
秦珺頷首:“有人和青衣私通,令她懷孕。”
刺客飛起身道:“青衣,是司馬錯獻的,王上沉迷求仙問道,也是青衣蠱惑而至。”
“某今日說的太多,已經盡顯誠意,”刺客飛道,“現下可否將把長公主叫出來見一面了?”
秦珺:“……”
刺客飛:“人呢?死在上京戰事裡了?”
秦珺:“回西薑了。”
刺客飛:“……”
“回去送死?”刺客飛諷刺的看著秦珺,“霍夫人,司馬錯,都不會放了她。”
秦珺唔了聲,道:“妙玄會護著她。”
刺客飛眉頭一動,“啊?”
秦珺得意喝了一口茶。
刺客飛道:“玅玄竟然也是你的人?”
秦珺莞爾:“不是,至多算投機而已,解藥都在顰娘身上,你回去罷,霍夫人那處,還需你護著她。”
刺客飛用一種複雜眼神看著秦珺,“你很聰明,這樣,我更不能讓長公主佐政了。”
秦珺覺得無語:“……為什麽?總比落在西薑被司馬氏一族狸貓換太子好啊。”
刺客飛想了想,覺得也是,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道:“萬一青衣懷的是姬存的後代,長公主只怕會把西薑當聘禮送給你這個姘頭。”
秦珺:“……”
刺客飛站到窗戶下,說:“我走了。”說完正想翻窗而去,又轉身,“拿點銀子來,那袋金魚早就花完了。”
秦珺頓時哭笑不得,把杏兒搖醒,讓她去開庫房拿錢,“大司馬不給錢?”
刺客飛切了聲,“金銀珠寶送去給赫連慕了,王上也奢靡無度,司馬府上並無多余錢財。”
秦珺:“……”
大司馬當一奸臣,搜刮而來的錢卻沒有多少花在自己身上,也不給下人用,難怪刺客飛兩面三刀毫不忠心,秦珺一時唏噓,心想真是太扯了。
刺客飛接過銀票,在窗戶邊點起來,漫不經心道:“長公主回朝,也沒有真憑實據,那幅畫大可咬定是偽造,且她有十年未和王上見過,說不定王上也早就認不出自己長姐了。要是死在西薑,你豈不是竹籃打水?”
刺客飛說罷一頓,側眸看著秦珺,“王上可否知道他的長兄是女子?”
秦珺挑眉,神秘一笑:“你走吧,現在折回,快馬加鞭,還能和長公主一同趕回鄴地。”
刺客飛想通關節,忽而猶豫起來,問:“你可知長公主的字?”
秦珺笑容更大,說:“不知。”
-
姬姒到西薑從中京而來一路車馬快行,花了一個多月才走到西薑。
若是快馬奔襲,半月就可到了,但如此只會露陷,令司馬錯懷疑她的身份。
鄴地外,一眾西薑人護衛著姬姒的馬車,妙玄在城門處接應,見得姬姒下馬車,親自去迎。
姬姒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冷漠笑容:“義父。”
妙玄頷首,繼而道:“姬大王允你來西薑照顧義父是恩賜,你需得隨為父進宮去謝謝他。”
“自然要謝。”姬姒笑意頗深,和玅玄往王宮門去。
玅玄:“朝會還未結束,你我先去偏廳等著。”
姬姒扯扯嘴角,側眸看向周圍,一路以來,姬姒已然見過太多西薑風土,許多場景都和記憶裡的那些場景重合在一起。
“十年了,鄴地竟然毫無變化?”姬姒譏諷道。
玅玄聽見,道:“沒錢,貪官汙吏橫行,自然無甚變化,不過官宅是修得高大宏偉的。”
姬姒扯了扯嘴,和玅玄進得宮去。
姬存在朝會上昏昏欲睡,回了宮內也是昏昏欲睡一身乏累,司馬錯跟在他身後,一群太監又捧著一堆奏折跟在兩人後邊。
一個宮女走上前來,道:“王上,玅玄大師來了,在偏殿等候。”
司馬錯聽罷不由蹙眉,心中早已不滿這人,只因幾次相邀都被婉拒,偏這人還十分得寵於姬存。
姬存聽見玅玄來了,便精神了些:“大司馬先去殿內批折子罷,孤去和先生說兩句話。”
司馬錯著才舒展眉心,頷首之後去批折子了,再得寵又如何,姬存只要無心政事,就對自己起不了任何威脅,就算想執政,滿朝文武也是他的黨羽,寵信一個卜算的神棍,有什麽用?
偏殿。
姬存進來,只見他已經趨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枯瘦乾癟,不複長壽。
玅玄笑容恭敬的朝姬存一拜,姬存笑著示意他起身,
玅玄頷首,這才道:“顰兒,來見過王上。”
姬姒方才轉身,冷漠的和姬存對視。
姬存對上姬姒雙目,渾身一震,刹那,淚流滿面,“你是……”
一道人影掠過高牆,刺客飛落地,一身塵土,快步閃進了殿內,“大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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