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我愛你。”
情人對太太說。
聽到這話時,白新側目看向程季青,她對愛情片無感,也覺得‘我愛你’這種話過於無味。
屏幕上三個字說完,情人俯身過去吻住了太太。
夜色濃重,暴風雪沉。
滿城春色都藏在那一處了。
其實尺度不算很大,沒有露,點,只是氛圍與聲色融合的極好,拍的角度尤為刁鑽。一聲聲上,一聲聲下。
因此聽上去,瞧上去像假戲真做。
甚至那感覺比簧片還要……引人。
程季青聽著唇與唇交融的聲音,不自覺想往身旁看,下一秒嘴皮碰到不平整的什麽,有一絲甜流進齒縫間,
是爆米花。
白新拿了一顆爆米花放在程季青嘴皮上,稍稍用力往裡一推,程季青正準備張嘴,她的手指便巧合般的進去一些。
濕,軟,熱。
程季青抬手去拿,白新往外收了收,然後湊到程季青耳邊,嗓音低喃:“程季青,你親我一下。”
“……”程季青喉嚨動了動,溫度登時上去。
又覺那手指壓迫著她的下唇,她這次用了點力拿下去,嗓音沙沙:“別鬧,看電影呢。”
白新說:“沒人看見。”
像諄諄教導的老師。
白新說:“就一下。”
程季青:“……”
在黑暗裡,程季青的眸光深諳如墨,無人看見的那隻手微微卷起來。
在白新退開的同時,她抬手捏著白新的下巴親了一下。
原本也隻想親一下,然而白新反應極快,一下撬開……
程季青嘗到了奶茶的味道,甜的發膩,香的要命。
幾秒後,白新退回去。
望著電影裡引人入勝的雪景,她愉悅的抿了抿唇,爆米花的香味還混了那唇內淡淡的橙汁清香……
從電影院出來,時間是晚上八點。
路上閑聊,說起電影。
“可惜最後都死在風雪中,再也出不去了。”程季青說:“挺唏噓的。”
“但她們永遠在一起了。”
“那倒是,也算另類HE了,其實最後雪化的鏡頭是一種隱喻,情人本來可以出去的。只是太太死了,她選擇留下來。”
白新從窗外轉到程季青側臉,說:“你覺得不好嗎?”
“也不是,就是看完心裡悶悶的。”程季青說:“剛才出來還有說那個情人有點瘋。”
白新清淡低笑:“瘋嗎?我不覺得。”
片中的情人是拉著太太的手死去的。
如果是她,她會死在太太身上。
…
都有些餓了,商量後是打算回南景做飯吃,車往回開時,路邊有一個賣餛飩的小攤。
白新說想吃。
程季青便把車停下來。
攤主看上去有六七十歲,滿頭花白,倒是很有精神,招呼她們在破舊的小木桌旁坐下。
一眼望去,能看到不遠處,那座北城大橋上的霓虹燈光。
“兩姑娘,有忌口沒有?”
程季青說:“一碗不要辣椒。”
白新又補了一句:“也不用香菜。”
程季青:“我以為你隻忌口辣椒。”
“還好,能不吃就不吃。”白新頓了頓,淡聲道:“婆婆,另一碗不要蝦。”
程季青聞言,眼尾彎了彎,她剛打算說的,她對海鮮過敏。
雖然有的小蝦米來自淡水,這樣的不算海鮮,但她平時還是會避免去吃。
“好好好,哎喲,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啊。”
那攤主婆婆將白嫩嫩的餛飩倒進鍋裡,轉身問:“結婚了吧?”
程季青不知為何,感覺情緒有異樣的波動,好像這一刻她和白新真的變成了一家人。
她還未開口,白新道:“您怎麽知道?”
攤主笑起來,眼角滿是歲月的溝壑:“一看就是,結婚多久啦?”
程季青看了眼白新,眼底裝著笑,由著她答。
白新也看她,答:“不久。”
那婆婆說:“哦,看你們年紀跟我孫女差不多大,二十出頭吧?”
“我麽?快30了,她20出頭。”白新從容說,說這話時去看程季青,那像花骨朵一樣的人。
“哦,看不出來,那你們還沒要孩子吧?”
白新和程季青對視一眼,雙雙微頓,程季青低咳一聲:“婆婆,您今年多大了?”
攤主婆婆:“我啊,七十三了。我孫女今年剛生了個大胖小子,這不出來補貼補貼家用。”說完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過來。
程季青點點頭:“您真辛苦。”
剩下的她沒再往下接。
和白新生孩子麽?這種事她還沒有想過……至少在今天之前她沒有想過。
吃完餛飩,準備結帳離開。
攤主婆婆突然對著程季青說了一句:“20出頭生孩子是還早,但越早生越容易恢復。”
程季青:“啊,好的。”
白新‘噗呲’一下笑出聲,這還是她第一次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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