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這樣‘教訓’過她。
因為她也不從來不在別人面前這麽‘放肆’。
白新道:“哦。”
這回答並不漠然,拖了點音調,很輕微,有妥協的分量在裡頭。
又是短暫沉默,除了逐漸升高的熱度,便是更緊促的呼吸。
白新側身,因此身體稍稍擦著她的手臂,觸感驚人,呼吸雖不在左邊腺體,卻足夠挑動她的神經。
“睡覺吧。”
白新暗啞道,若不是程季青的聲音聽著有些疲倦,她一點也不想放過。
程季青沉下一口氣:“晚安。”
“晚安。”
…
能睡著就怪了,時間已經凌晨三點。
白新腳後跟稍稍踢開被子,將腳伸出來,這才稍稍涼快。
身上的裙子是帶彈性的布料,米白色,貼身穿很舒服很透氣,但是白新還是熱的厲害。
她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隻覺得方才讓程季青睡覺這個決定,是個敗筆。
但是她又不太忍心把人弄醒。
她再怎麽樣,也有一點心,程季青到底是經歷了一場火災,還是在有ptsd的情況下……
她膝蓋交錯,咬著唇,隔了會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去看程季青的側臉。
這樣的光線勉強能看清那極致的流暢度。
她抬手指腹輕輕落在程季青的嘴上,乾燥的,鼻息的熱氣打在她手指上,她想起今晚的那個吻。
稍稍抬起頭,湊過去,在程季青唇上碰了一下。
然後……她感覺到那呼吸停頓。
白新動作頓住,她知道,程季青醒了。
她重新靠回程季青的肩膀。
程季青沒睜眼,她其實沒睡,一個正常的alpha,在清醒狀態下,身邊同時睡著讓你心跳加速的oemga——
如果這樣她還能睡著,那不叫大條,叫性,無能。
很明顯,今晚不止是她在克制,白新也在。
或許是因為晚上那場半說破的爭吵,讓她們之間反而沒有那麽容易放肆……她是這麽猜的。
但是忍耐是一場非常痛苦的精神折磨。
外面突然吵雜,是雨聲。
下了一夜,現下越來越大,頗有聲勢浩大的意思。
“程景早上要來接你。”
白新打破了沉默。
程季青睜開眼,嗓音沙沙的:“嗯,估計會很早。”
她其實定了個六點的鬧鍾,怕到時候白新來不及起床,她聽見白新在她耳邊說:“程季青,我們跑吧。”
外面的雨像是滴答一夜後,終於衝出牢籠,變成瓢潑大雨。
程季青坐在副駕駛,白新開的車,往南陽城區去。
在這個凌晨四點的北城,一切還在半睡半醒中,整座城市昏昏沉沉,蒙著灰暗的紗。
大雨漸凶,敲擊在車窗玻璃上。
白色汽車裡開了音樂電台,聲音放的很大,也抵不過大雨的聲響。
程季青靜不下來,白新也靜不下來,因此一路無話。
快要到小區時,暴雨徹底來了。
白新將車停在路邊,雨刷器也停下來,天色昏昏,暴雨遮擋了一切,仿佛無人之境。
程季青側過眸子,看到白新解開安全扣,然後,朝她跨過來。
電台裡,一首歌剛剛結束,另一首的前調剛剛開始——
‘I might lose my mind,Waking when the sun\'s down……Riding all these highs,Waiting for the comedown……’
‘我或許快失去理智了,夕陽西沉時才醒來,到達巔峰,然後等待毀滅……’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昨天好熱情,今天稍微加更了一下,就是腰好酸~
橙橙:暴雨開車,注意安全。
歌——《comethru》,Jeremy Zucker。
第44章
暴雨橫行,世界被極致的潮濕與水霧壓製,帶來身心的窒息。
白新跪過來。
程季青下意識扣著白新的背脊,她的臉頰被捧起來,被迫一般,仰頭應承下那突然落下的吻。
這樣的大的雨,沒有停下的可能性。
空調關了,因為風吹在汗水的皮膚上,讓人抖的瑟縮。
電台唱著——
‘Now I\'m shaking,drinking all this coffee……And there\'s one thing that I need from you,Can you come through……’
‘現在我渾身發抖,喝著咖啡……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你能來到我身邊嗎?’
白新的手帶著她過去,白裙擺便堆在她手腕。
電台唱著——
‘through,yeah’
‘可以嗎?’
程季青把人往下按,嘩啦如雷鳴的暴雨聲,在荒蕪一人的路邊嘶喊,將所有瘋狂的,烈性的聲音盡數吞噬。白新完全坐下。
程季青流著細密的汗,白新身體微微後抬,雙手撐在她的肩膀,大口出氣。
二人目光在昏暗中對視,omega的桃花眼泛著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程季青眸光深諳,她不由自主的狠了一些。
車和雨簾把她們與世界隔離了。
程季青懷疑窗戶沒有關緊,讓雨水流淌進來,把她黑褲浸的發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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