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往床邊坐了點,就快要滑下來,程季青把人按住:“你到底要做什麽?咱們安分點行不?”
她是想直接出去打水,但白新這動來動去的狀態,她怕一松手,人不知道乾出什麽事兒來。
她是不願去想,可皮膚的觸感提醒她,她的膝蓋再往前,就是不可探之地。
想起白新那條透明布料還在床上躺著……程季青簡直受罪。
她往回縮腿,動作的同時,白新突然低下頭來,將臉埋在她的小腹。
程季青身體一僵。
那熱感辨不清是呼吸,還是白新的唇。
燒的她腿也有些軟了。
熱度往上,腺體跳動洶湧,熱度往下,如萬蟻抓心。
“程季青……好不好?”白新醉的這樣厲害,竟還在固執問上一個問題。
程季青吸了口氣:“我疼你誰疼我呢?你說說。”
“我疼。”
白新貼著她平坦的肚子,突然回答。
“……”
程季青聽著醉的迷糊的嗓音,問:“嗯,你怎麽疼?”
白新雙手抓在她腰上,指尖原本戳著肉,此刻松開,張開五指往下走。
針織裙擺一下翻到白新膝蓋疊起來,程季青腳打著顫,她強忍著把那雙妄圖發瘋進去的手握住,死死抓在手上。
程季青心跳如鼓,喉嚨乾澀,又哭笑不得。
說來荒謬,不知為什麽,喝醉的白新像是有意的討好她,程季青便又想到從前養的那隻貓兒。
像極了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亦或者惹人生氣的小貓,此刻低眉順眼,什麽都順著她。
程季青莫名得到一種心理滿足感。
起碼在白新心裡,她並不是那麽可有可無?程季青心裡想。
她知道現在說什麽白新也未必聽得明白,或許明天這一切就如過眼雲煙,醒來皆無。
程季青說:“你知道我這陣子吃了你多少苦頭麽?白新,我以前吃得苦太多了,往後再也不想吃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任何意義上的苦,都不想了。
“所以,現在你說的話我不會讓自己當真,但我希望……你醒來時,還能記得今晚自己說過什麽……”
白新當然聽不明白,她現在只知道程季青把她的手抓住了,再一次的拒絕了她。
她一下將人推開!
這一推用了她全部的力氣,力道作用與醉酒因素下,白新往後躺在床上。
程季青退一步,瞧著人倒下去然後翻了身,臉埋在床上,嗡聲道:“你走吧,反正你們都會走的……”
也不知什麽意思,說完再也不說一句話。
算是暫時靜了,程季青又等了幾秒,輕而緩慢的吐出一口氣,隨即轉身往客廳走。
出門後,她的手在小腹的衣料上摸了下,手指上有一點濕濡感。
白新身上還燒著,溫度38.2度。
客廳的手機響起來,她一邊接,一邊走進洗手間。
屋子裡。
白新暈的厲害,酒勁兒完全上來,她依稀能聽到外頭人說話的聲音。
“我這兒沒什麽事,你把秦語芙好好送回去就行了。”
“你把人喊來的,自己看著點。”
白新皺著眉,不知想到了什麽,盛怒委屈霎時脹到極致,她一瞬間眼眶紅了。
是不是都要離開她?
最後誰都會離開她,對嗎?
程季青掛了電話,試了兩次水溫,就是酒精沒找到,倒是想起來上次在白新廚房櫃子裡看到一瓶白酒。
剛把酒倒進水中,就依稀聽到屋內傳來點動靜。
她加快動作,端著水盆進去。
一進門程季青看見白新不在床上,而是背對著她坐在床下,手臂把腿卷起來,臉藏在膝蓋上。
她第一反應地上是瓷磚,也不嫌冷?
水放在床頭,程季青在走過去,蹲下身,想把人直接抱起來:“地上冷,先……”
白新緩緩抬起頭。
程季青霎時定在原地——桃花眼含著淚,如斷線的珍珠落下來,鑿在她心上。
程季青的心口仿佛正在經歷一場小型地震。
她有些嚇住,生怕是白新哪裡疼得厲害了,她小心翼翼蹲下身問:“怎麽了?哪裡難受?”
她看到白新手裡拿了一個方形絨盒。
白新的哭聲很微弱,那哽咽聲似乎都忍著,好似是習慣了忍著。
程季青的眉心皺成川字,只剩下驚慌失措:“白新?”
她見過白新哭的樣子,今天卻不同。
眼淚劃過嬌嫩而緋紅的臉頰,脆弱的快要破碎,程季青的心也一下悶的難受起來。
她抬手幫白新擦,可白新什麽也不肯說,就是哭。
“你別哭啊……”程季青咬了咬唇,她從沒這麽害怕女人哭過。
那眼淚擦不完似得,白新哭的微微抽泣,像呼吸不過來,程季青單膝跪下來,雙手去捧著白新的臉頰,拇指撫著濕潤而熱的眼睛。
“不哭了好不好?再哭會更難受的。”
程季青低哄著,白新發著燒,又喝了酒,再哭下去溫度只會更高。
白新望著程季青,沒來由的哭著說一句:“我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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