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轉移話題,走過去。
程景點頭,剛要說話,手機想起來。
她出門的步子頓住,走到沙發稍稍坐了下。
程季青看了眼次臥微微打開的房門。
剛才沒來及關上,白新竟然也沒去動。
“沒什麽事,上來休息了一下,有勞劉總關心。”
“這就下去了。”
程景和電話裡低聲說話,忽然半空中的視線落在次臥的房門上……
程季青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替白新緊張。
白新非得來這一遭,若是被發現,也沒辦法。
她護著人就是。
下一秒,程景站起身。
然後轉頭看了眼程季青,同時將電話掛斷:“我得下去了,你臉色不太好,在這兒待會兒,等我結束送你回去。”
程季青隻想先把人送走,暫時應下。
房門打開,再關上。
程季青等了幾秒,上前將房門上鎖,而後快速往次臥去。
屋子裡蒙著昏魅的濾鏡,有鵝黃色的光從外面的世界照進少許,讓她不至於看不清人。
白新坐在床上,被旗袍包裹的背脊微微彎曲。
像是被什麽壓垮。
程季青沒去開燈,她蹲下身再仰頭去看白新,沒有眼淚在臉上,那淺淡光線下,依舊沒有情緒,無喜無悲一般。
她蹙著眉把白新的手抓到掌心,那雙手涼似水一樣,又軟又涼。
“白新。”
她輕聲去喚。
白新手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她的呼吸輕極了。
程季青心裡難受,稍微直起身將人抱進懷裡。
白新渾身冷汗,被程季青抱了好一會,她才像會喘氣了一樣,沉而深重的吸氣。
像是活過來了。
“跟我說句話?”程季青哄說。
她沒有經歷過白新的絕望,且還能感受到疼,何況是白新一步步艱難熬過來。
白新側過頭,她將唇印在程季青的脖子上,一言不發。
程季青呼吸窒了一瞬,她的氣亂了,今日尤為的快。
程季青抬起頭,自黑暗燈海中凝望那雙晦暗無神的眼睛,這樣的沉默讓程季青心裡發悶,讓她覺得白新將情緒藏於心底,而不告知。
她輕捏著白新的下巴將人臉往上,然後俯身吻下去。
既然無法說,那便用別的讓她的omega開開口。
她很溫柔的吻進去。
將白新恢復的呼吸都吸進肺裡。
白新終於受不住,發出一聲纏人的聲音來,抓著她的手用了力,帶著她往後,倒進柔軟的被子裡。
倒下來,程季青看到窗戶上掛著點點細雨,被燈光一照,泛出七彩顏色。
黑色中的彩色,尤為迷人。
程季青知道這個地方很危險,她應該馬上帶著白新離開……
旗袍的叉沒有她那件舞服深,卻也很方便。初秋夜風漸涼,細雨後又更有荒涼感,然而她的指尖卻沾水即熱。好似那雨是燒過的。
燎原的熱度。
白新的腳抬起,被程季青加大按下去,她溫柔道:“說句話吧新新。”
再去吻白新,像一場極致廝殺的開端,以溫潤開場。
她越是不肯順著,白新越要抬起來,她知道白新不肯說,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白新暫時忘卻那悲痛的經歷。
顯然,她成功了。
白新抵不過她的力氣,呼吸困難的抱著程季青,額頭抵著額頭吐氣。
“程季青,你混蛋。”
沒什麽力氣了。
程季青心底松口氣,笑了笑:“嗯,我混蛋。”
…
時間不長。
她了解白新——在這方面。
程季青把白新單手抱起來,幫她穿好裡面,把褶皺的旗袍捋平後,再去扣那盤扣。
程季青唯一覺得遺憾的,大抵就是這盤扣隻到鎖骨,緊的她想直接撕掉。
這陰暗的想法卻將她腺體倏然發麻,嗓子癢起來。
今晚她的確不太對勁。
“別去想,我們回家。”
程季青嗓音低啞道。
屋子裡充滿甜膩的氣息,白新在微光裡望著程季青:“程季青,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程季青幫她把最後一顆扣子扣上,說:“我現在的回答是,會。”
白新:“現在?”
程季青:“嗯。現在。”
白新:“那將來呢?”
程季青說:“那也在你。”
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的憂懼,你的煩惱,我會的。
如果有一天你能告訴我,你愛我,我會的。
…
程季青把地上的紙撿起來丟到垃圾桶裡。
牽著白新出門時,又看到她手上有血跡,把人拉到洗手間清理:“以後別再這樣了,不疼麽?”
白新眸光淡淡的看著被水衝走的血跡,程季青身上也有一些,剛才被她沾到的。
“聽見沒?”程季青語氣重了,不自覺地。
白新回神,自己搓了下指腹:“也不疼。”
程季青:“……”
她臉色不太好了,把白新板正,認真道:“你是一句話也不肯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