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青松了手,她便如越出籠子的困獸,猛地拉下程季青,張口報復性地咬在腺體上!
程季青吃痛,沒躲,手底下卻也更狠了。
白新至邊緣,烏發散在床邊,她的手落下來,打在平板上……
進度條胡亂滑到,響起少女磁性的嗓音。
‘i miss you’
‘i miss you’
…
風吹打在窗戶上,屋內靜下來。
朦朧燈火間,外面竟然下了雪。
北城的第一場雪,就這麽來了。
“就為那句話?”
——我覺得我得靜一會兒,要不你先回去給唐佳過生日?
程季青還在上方,聲音平靜了,呼吸還沒有。
白新側過頭不看她,身上還在抖,難得的酣暢淋漓後,她心裡依舊發沉,不願意說話。
隔了片刻。
程季青一言不發從床上下來。
客廳的燈還亮著,程季青站在客廳中央,去看陽台落地窗,撲簌簌的雪像活過來,然後落在人世間顛沛流離。
身上手上黏答答的,大概因為心情沉,白新那話刺的她上頭,今日她比任何一次都要惱。
轉身去浴室。
房間裡,香膩的味道深重。
白新平躺著,四周凌亂,如她一般。
她知道,怪不得程季青生氣,自己更沒有理由跟程季青生氣。
自己為什麽這樣,她實際比誰都清楚。
弄成這樣,是她的問題。
可是她又想到這是程季青第一次做完後,如此冷漠,哪怕上一次在泳池還未和好,程季青也是抱她去的浴室……
她忍不住心裡發悶。
然而心虛的人,連生氣都沒有理。
不知是不是下雪的緣故,外頭的風格外大。
程季青與白新相背而睡,不知過了多久,屋內有被子細碎的響動,程季青背後被那溫熱貼上。
她於黑夜中睜開眼。
“我想你也能需要我。”
程季青歎氣說:“你怎麽知道我不需要呢?”
“你沒說。”
程季青批判:“強盜邏輯。”
沒說就是不需要?再者,她說的還少麽?做的還少麽?
靜了一會兒。
程季青問她:“你最近怎麽了?”
白新沒說話,在程季青以為她要睡去時,白新的臉在她脖子後:“咬疼了嗎?”
“在想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
“……”
幾秒後,程季青說:“睡吧。”
誰也沒再說話。
只有風聲了。
掛的滿城唰唰作響。
深夜時,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同一床被子下,暖意將外界的冷暫時隔檔開。
…
幾天時間悄無聲息過去。
眨眼便是十二月。
去江城的行程因為劇組調整,推了幾天,終是來臨。
《貓與薄荷》的拍攝,竟是已近尾聲,再有半月,就能結束。
出差的第四天,程季青在江城湖的小橋上,收到宋呤的消息。
【我的天,白氏出事了你知道嗎?】
【一個小時前剛發布的,你那個誰跟你說了嗎?】
底下跟了一個微博鏈接,不必點進去,程季青也知道大概內容。
白氏宣布倒閉了。
她回復道:【說了。】
早幾天白新就說過這事兒。
宋呤:【那你看到白家欠多少錢了嗎?三十個億,我先跟你說好啊,你別當好人給我出頭,把褲腰帶勒緊了!】
這是怕她替白趙良還債呢。
程季青看的發笑:【行,放心,我一分錢也不出。】
白新今天不知是什麽心情。
那天的爭吵就平淡無奇的過去,可余溫卻持續了數日,她和白新都各退一步,可她總覺得白新心裡有事。
現在想來,也許是因為白氏。
江城還沒有下雪,只是陰雨綿綿,溫度倒是比北城高一些。也好不到哪兒去。
該冷的時候,處處都冷。
下午的戲份結束的早,程季青就在食堂簡單吃了點,便回酒店。
洗了澡,搬了椅子到陽台,然後給白新打電話。
同一個房間,同一個方位。
面對的還是那棟不怎麽明亮的高樓,江城的夜晚,當真沒有白天好看。她再次感歎。
夜色的靜默,白新那頭倒是熱鬧,車鳴與說話聲。
問她在哪兒。
白新說:“路上,走一走。”
“開心嗎?”
“說不上來。”白新清冷的嗓音裡透著些許倦怠,透過夜色傳遞到她的耳朵裡:“不知道為什麽,心裡忽然有些空。”
十幾年的願望,一朝得償。
覺得不切實際,也是在所難免吧。
“空的話就想我。”
“已經在想了。”靜默稍許,白新問:“你還有三天回來,是不是?”
“看進度,差不多。”程季青回答。
“嗯……”
程季青從椅子上站起來,外面又下雨了,還好屋內有空調,足夠讓屋子保持乾燥。
南方的雨,真多。
她垂頭往下看,明黃路燈下,行人撐著傘來來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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