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有事隨時跟我聯系。】
程季青默了默,回道:【好的。】
上一次見到付榮君還是程蘭忌日那天,付榮君現在知道她手上有股份合同,必然會聯系她。
但如果付榮君聰明,應該不會像過去那樣胡攪蠻纏。
不過也說不準。
那女人思維不太正常。
“橙橙。”
白新的聲音,讓她回過神看去。
見白新凝著她跟前的那塊蛋糕問:“你的甜麽?”
程季青一頓,她不愛吃甜食,還沒嘗。訂的這幾個蛋糕口味都不同,每個人都不一樣。
她的是慕斯蛋糕,上面綴了兩顆紅通通的櫻桃。
瞧著那目光,程季青心下好笑,面色自若的將蛋糕移過去。
“你嘗嘗。”
…
“要下雨了。”
路西忽然說。
程季青轉頭看,外面果真陰沉下來。
院子裡的枯樹枝吹的厲害,但應當不是太大的雨,程季青心裡想。
路西拿出吉他來。客廳裡,裝著暖氣。
在哥本哈根的冬季裡。
流浪著一首——《春的症狀》。
程季青聽那開始的曲調便覺得熟悉,想起來,那是《上岸》的主題曲。
‘聽到有人說海甜,把我哄到了岸邊,海浪拉著我下墜,帶我迷失在春天的海……’
程季青聽到耳邊的人說了什麽。
沒聽清。
“什麽?”
“你的好甜。”
白新附耳低喃。
-
三點半點的時候,雨就落下來了。
起初是雨勢大些,隔了半小時開始減慢,外面暗沉沉,像要進入黑夜。
程季青也是在這時,接到了付榮君的電話。
她倒不詫異這通電話會來,她詫異的是,付榮君直接到了哥本哈根。
短信的地址,離節目組二十分鍾的車程。
一家咖啡廳裡。
“你來,或者我過去都可以。”
這是付榮君的原話。
程季青出門前,白新問她要了地址:“付榮君這人陰的很,你自己注意點。”
“知道。”程季青說。
她拿上包,往外走,手腕又被人拉住:“回我消息。”
程季青無聲地看著白新,那人微抬著眸,纖長睫毛下瞳孔漆黑而柔亮,盛滿了柔情蜜意,半點不掩飾。
外面的雨一下淋在她心尖上。
她說:“好。”
不會說太久,她和付榮君沒那麽多話。
打車過去。
雨落下來,天空還是黑壓壓的,因此綿密的雨顯得過於溫吞。
比預計的時間要晚一點,但在這之前,就已經收到白新詢問的微信。
剛才路況不好,沒馬上回。
【到了嗎?】
【剛……】
程季青穿了一身水藍色大衣,撐傘從車上下來,字還未打完,腳下踩到一顆石子,沒防備,手機自手心裡滑下去。
‘噠——’一聲。
連同地上的雨也濺起來。
屏幕碎裂,落地黑屏。
“……”
程季青撿起來,試了試,確認沒法開機了。
剛好旁邊就有一家煙店,她走進去,隨意買了一包煙,然後再借手機。
不管有沒有和好,她答應了白新,就得有回應。
也許是陌生電話。
第一次白新沒有接,第二次才接起來。
她說:“……是我,手機摔壞了。”
那頭默了默:“嗯。”
“一會兒不能回你消息。”
“那你早點回來。”
程季青手指動了動:“好,那我掛了。”
掛完電話,程季青跟老板道了謝,撐著那把黑傘走出去,不過下午,橙黃色路燈如燭火一一亮起來。
街道處處都是彩色,只要不抬頭看那天,倒不覺得晦澀。
只是這地方不算中心,相對偏一點,又是下雨的緣故,沒幾家店開門。
風一吹,細雨撞擊在程季青臉上,有飛蛾撲火的氣勢。
她抹了一下,然後朝咖啡廳走去。
付榮君還沒有到,程季青找了個窗邊的位置,沒了手機打發時間,拿了一本雜志。
看了好幾頁,也未見人來。
咖啡廳裡有一座掛鍾,正好能看到時間。
付榮君已經遲到。
想是下雨的緣故,程季青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
…
“白新,外面下雨呢你要出去?”
秦語芙和路西還有周姐三人在客廳說話。
路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把玩著吉他,空弦音停下。
三人看著白新。
白新回眸,淡聲:“嗯,有點事。”
她手裡拿著車鑰匙,是剛才問節目組借的,程季青沒手機,見的人又是付榮君,她總免不了擔心。
與其坐在這裡想,不如直接過去。也就二十分鍾的車程。
她知道地址,不進門就是了,等程季青結束把人接回來。
白新的車開到咖啡廳旁邊的空地,頭頂的路燈一閃一閃,也是巧了,停下那燈便徹底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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