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還不快道歉!你想看著白家去死嗎?等幸幸出來,你要她怎麽面對這種情況?”白趙良又是威脅又是哄。
白新在一旁像看戲一樣瞧著,利益總能讓你看到一個人最真實的面目。
“對不起。”
周萍說這話時,整個身體都在抖。
白新冷笑彎了下唇,鄙夷的目光直直凝著周萍:“什麽?我沒聽清。”
下一秒周萍本性就爆出來:“你!”
程季青眯了眯眼,alpha的威壓從周身散出,帶著針對的攻擊性直逼到周萍身上。
級別壓製,是ABO世界的天然法則。
周萍耳朵嗡一聲,惶恐的往後趔趄兩步,程季青仿若未見,道:“她說沒聽見,既然周夫人說不明白,我看白總說話字正腔圓,嗓音渾厚一定很適合……”
白趙良一怔,面色微變。
程季青是也在逼著他給白新道歉。
他去看白新,卻見白新沒有一點開口的意思,白趙良鐵青著臉:“我好歹是小新的親生父親……”
“不願意?沒事,那就算了。”程季青這次也不再廢話,牽著白新直接往樓裡走。
白趙良見人是真要走,咬牙道:“好!小新,如果你實在氣不過,爸爸跟你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你是我的孩子,我怎麽會不疼你呢?這些年都是我忙於工作,對你疏忽了。都是我不好……”
“後面那些話留給你自己演就夠了。”程季青站定腳步,背對著,她牽著人再轉身:“好吧,雖然不怎麽誠心,但我們白小姐善良心軟,我也就不為難了。”
白趙良:“……”
白新聞言,梨渦微微顯出來。
善良心軟麽?這輩子倒真的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形容自己。
心裡的厭惡、怒意,在程季青的嗓音裡逐漸化作心動。
怎麽辦才好?
她好像真的——離不開這個人了。
“小程總,你剛才說有個主意……”
程季青恍然想起來:“啊,對……這錢再怎麽拖,想來以白氏現在處境要還完也是很難的。我想了想,與其幫你們拖延時日,不如想辦法幫你們多賺錢。”
“什麽辦法?小程總。”白趙良眼都亮了。
“你們白氏當初給白新的月薪是一萬,這樣吧,程氏一樓缺兩個打雜的,我給你漲十倍,你們一個月就是20萬。”程季青體貼道:“一天工作五小時,其他時間你們還能用別的方式籌錢……”
白趙良聽了一半,到底忍不住這羞辱:
“小程總,莫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欺人?我從來不欺人。”程季青否認。
都不算人,怎麽算欺負?
這話讓白趙良面色更難看。
程季青認真道:“看來是不滿意,那你們可太貪心了。”
等白家山窮水盡,賣到最後一寸的時候,他們就會知道,程季青的提議多麽的善良。白新心道。
“你從來沒有想過幫我。或者說,小新,是你從來沒想過幫白家。”白趙良到現在還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麽,就算白新攀上了程季青,得到了XM的賞識。可如果白氏不好,對白新有什麽好處?
“為什麽?你是白家的人啊!白新!”
白新冷冰冰注視著白趙良,緩慢道:
“那你就要問問自己,當年做過什麽了。”
如觸驚雷,白趙良周身一僵,他身體溫度幾乎條件反射的升高,那年火災的畫面重拾腦海——他甩開陸曼的手,轉身跑的時候,仿佛還能聽到陸曼撕裂的質問與咒罵。
‘白趙良,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你要丟下我嗎?’
‘回來,救救我!’
‘白趙良,你不得好死……’
白趙良冷汗冒出來。
不可能,白新不可能知道。
那時候陸曼被救出來時,連張嘴都做不到,怎麽可能說什麽……那天的事彼此都有把柄,程家的人也不可能透露什麽。
所以白新不應該知道。
白新並沒有把事情說透,她看到了白趙良的畏懼,驚疑,膽怯。
她就是要讓白趙良活在猜測裡,活在一輩子翻不了身的噩夢裡。
離開前,程季青冷不丁說了句。
“以後別去找她,有膽子就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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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青牽著白新上樓。
上樓的過程裡,誰也沒說話。
晚風蕭蕭,北城的溫度一日比一日冷,化雪天更是低。
門打開,二人換了鞋,站在門口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程季青伸手將白新牢牢抱在懷裡。
白新鼻息霎時聞到,桃花酒的清香與外界的清冽寒氣,她聽見耳邊傳來溫柔的安撫:“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阿姨會很開心的。”
白新睫毛顫了顫,方才完好無損的表情一時破防,她鼻尖發酸:“真的嗎?”
“真的。”
程季青說:“所以不要再難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問阿姨與白趙良是否有關之前,你跟阿姨說,沒有她你會撐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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