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次被被推開,一側的周子言從椅子上起身迎上去,熱情道:“黎總,大駕光臨,實在是讓這裡蓬蓽生輝啊!”
剛推開門的黎染聽到周子言這浮誇的奉承,心裡有些無語,這貨該不會以為多拍幾個彩虹屁,自己就會腦子瓦特把公司低價出售給他吧?
不過無語歸無語,黎染還是很給面子的同周子言伸過來的手握了握。
畢竟在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萬一哪日又用到對方了呢。
而等周子言側身邀請她入座的時候,被他擋在身後的歐陽驍便暴露在了黎染的視野中,她瞥過去後又回過來與周子言對視,原本還帶了絲職業假笑的面容當即冷了下來:
“小周總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要看我笑話,還是來砸場子的?我原本還以為你有幾分誠意,才答應同你談談,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多了,這頓飯,我就不叨擾你們展露兄弟情了,你們自己慢慢吃。”
說罷,她抬腿就要離開這個包廂,同時還嫌惡似的從包裡掏出紙巾擦拭方才同周子言握過手的手指。
那模樣,就好像是沾了什麽不該沾的髒東西一般。
歐陽驍原本有些期待的目光,在這一刻僵住了。
那天的雨夜裡,訂婚宴開始之前,自己還是見過黎染的,對方被雨淋的濕透了,那蒼白的手指想要牽他的袖口,卻猶豫的收回了,她那時的黑眸中滿是茫然,神情看起來脆弱又可憐,像是被人遺棄在街頭的小動物一樣。
她想要同自己解釋,可是這根本沒什麽好解釋的,他本來就知道原委。
看到她的模樣,他也未嘗不感到心疼,只是當時的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人性罷了。
在一起地時間長了,就會忍不住留戀,哪怕他養了一隻小貓丟了,他也會是同樣的感覺。
當時他,毫不留戀的將黎染甩在身後,頭也不回的進了訂婚的宴會廳。
可直到如今被對方無視,被對方嫌棄的時候,歐陽驍才驟然發覺
對方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比自己想的,要重要上許多許多。
人是會欺騙自己的,歐陽驍實際上也在不斷的欺騙自己的心,可是心裡的感受卻不會騙人。
這一刻,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之前從未體驗過的痛苦。
周子言倒是被黎染的反應給搞懵了,他當時也在訂婚宴上,看到黎染冒雨在酒店外面等歐陽驍,一副癡心不改的模樣,還以為黎染對歐陽驍放不下,如今同歐陽驍一起來,也是想做個順水人情。
到時候黎染見到了一直沒見到的歐陽驍,兩方面一溝通,說不行他和黎染做的這個小買賣就成了呢。
原本以為她對歐陽驍念念不忘,癡情不舍。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見到歐陽驍竟然掉頭就走,連飯都不吃了,也不想談了。
他連忙衝上前,追在黎染身後賠禮道歉:“黎總,黎大美人,我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想見他呢。”
黎染加快了腳步,語氣愈發的不悅:“難不成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被拋棄了還要上杆子倒貼當情人的女人,讓他歐陽驍坐享齊人之福,你們難不成是大清余孽,想的這麽美怎麽不去做夢?”
周子言是聽說過黎染在圈內的懟人功力的,只是往日裡他見到黎染都是在歐陽驍的身邊,對方收起了所有的爪牙,溫柔禮貌的像隻單純無害的小貓咪,直到今日毫無防備的被對方懟到啞口無言,他才驚覺,這特麽哪裡是小貓咪,這簡直就是武松再喝上十八碗酒也打不過的母老虎啊!
雖然周子言十分的頭疼,可是一想到要是黎染的公司要是轉手賣給別人再發展起來同他競爭,他將會更頭疼,於是這時便愈發的態度軟和起來,甚至求饒似的:“是我好心做壞事,本來我也沒想要帶歐陽驍,是他自己跟著來的,咱們這麽久的交情,黎總你再給個面子,價格方面要是你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黎染步伐頓住了,黑眸審視著周子言:“是歐陽驍讓你收購公司的?”
周子言見她這樣,心下覺得有戲,連忙解釋:“這哪能啊,這是我們禦成的打算,和他歐陽驍有個毛線關系。”
周子言撇清的態度倒也還算誠懇,再者就是公司的如今資金流斷裂,目前也沒有更多的時間了,若是不能轉手賣出或是找到強力的資金注入,那將會遭受更多的損失。
即使如今黎染惡心歐陽驍,不想見他,但黎染更不能接受公司利益的巨額損失。
這約麽就是成年人吧。
黎染扯了扯嘴角,勉強湊出一抹笑意來:“小周總您倒是坦誠。”
周子言連忙擺手,再次把黎染往房間裡引:“哪裡當得起黎總這聲您,不過是厚顏希望黎總您能割愛,而我則是為家族做點貢獻拓寬一下禦成版圖,提高一下家族裡我的價值感罷了。”
黎染聞言看向他,心道這小周總這厚顏圓滑的處事方式,難怪能和這歐陽驍湊一堆兒。
到了包廂,圓滑的小周總卻支棱不起來了。
無他,原本他帶歐陽驍來是想打開黎染的話匣子,讓對方放松,從而方便自己談判買下黎染手裡的公司。
畢竟黎染一個女人,當著自己心愛的人,總不能表現的太斤斤計較,強勢狠辣。
他本想讓這兩人坐一起,湊一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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