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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高層公寓摟內。
夏羽然捂著心口,趴在桌子上:“我完了,我要完蛋了。”
話筒對面的錢黎拳頭硬了:“怎麽了,傅廷年那貨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了?”
夏羽然望天:“這倒沒有。”
錢黎想了想:“那是因為那個演奏替補的事情?嗨呀,雖然確實有很多人明裡暗裡酸你,可老師就偏偏把機會給了你,這說明是對你實力的肯定!”
“上啊羽然然,你就去,你就氣死她們,讓她們光看著就得不到。”
夏羽然糾結了一會兒:“倒也不是這事。”
錢黎語塞:“好家夥,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實在是猜不出來了,你昨天不是替我去了那個慈善晚宴嘛,就一晚上的時間,難不成發生什麽了?”
夏羽然隔著話筒瘋狂點頭,也不在乎對方是否看得到:“是啊是啊錢黎黎,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錢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羽然便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了錢黎,當然,她還是悄悄省略了昨晚自己做的那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夢境。
錢黎聽完了全程,被震的好久沒說出一句話來。
直到夏羽然隔著話筒輕輕叫了她一聲:“錢黎黎?”
錢黎才回神,咂咂嘴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高,是在是高,這已經不是吾輩能企及的段位了。”
夏羽然呆了:“什麽意思???”
“錢黎黎你說清楚啊!”
話筒那頭的錢黎悠長的歎了一口氣:“不是我說,羽然然不然你就從了她吧,那麽頂級的釣系海王,身材顏值家世都是頂尖的,怎麽想也不虧是吧?”
“加把勁,沒準你就是在上面的那個呢!”
夏羽然因錢黎的話一時產生了聯想,腦海浮現出虞兮攬著她的脖頸,軟軟的靠在懷裡。
紅唇輕啟,攝魂奪魄。
——姐姐,來嘗嘗我呀。
夏羽然猛地搖頭,慌裡慌張的衝話筒那頭喊:“說什麽呢,錢黎,我我我……我是直的!”
接著,欲蓋彌彰似的,吧唧一下掛斷了電話。
話筒那旁的錢黎無奈的搖搖頭,嘖了一聲:“這口是心非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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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傅家別墅。
向來沉迷工作的傅氏董事長竟破天荒的沒有去公司,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日程,將自己在別墅裡關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裡,他腦海如錄像帶一樣,不斷地循環播放著那個虞兮的模樣,虞兮對他說過的話。
——傅廷年,我從來就沒有變過,是你蠢笨又無知。
——不過是幾天的虛情假意,你還當真了,玩玩罷了,你這般眼盲心瞎的人,就算是做我的玩具都不夠格。
那時候的虞兮,站的筆挺,眸光似乎在看他,卻又全然沒將他放在眼裡。
漂亮的唇啟合之間說出的話像是淬了毒的箭。
她就那樣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將他尊嚴踩到了泥裡踐踏,絲毫沒有顧忌他的感受。
虞兮!
傅廷年眼睛泛著紅,胸口克制不住的起起伏伏,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所以歡迎宴會的時候的熱情是假的,拍賣晚宴上的撒嬌也不過是精致的演技。
她所給他的,不過是虛偽的溫柔。
他全心全意愛著的女人,不僅不愛他,而且還是個虛偽的,滿口謊言的人!
傅廷年多年以來的驕傲與自信,徹底破碎了,碎成了渣渣。
極度的苦悶之下,傅廷年將桌上的酒掃了一地,隨著玻璃液體落地破碎濺開的聲音,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徐秘小心翼翼的敲門:“BOSS,你要查的東西,已經查到了。”
傅廷年睜開了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進來。”
徐秘書抱著一摞牛皮紙袋,顫顫巍巍的推門。
昏暗的密閉的房間裡,彌漫著濃鬱的酒精的氣息,地上散落著破碎的酒瓶,四分五裂的相框,被撕的只剩下屍體的信紙……
室內籠罩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氛圍,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徐秘書不敢多看一眼,他把手中的一摞密封牛皮袋攤開在傅廷年身前的的桌子上:“BOSS,按照您的吩咐找了C省所有的偵探事務所去查,這是事務所們反饋回來的資料。”
傅廷年看了那些牛皮袋好一會兒,雙手不斷的握拳又松開,終於拿起了其中一個牛皮袋拆開,將其中厚厚的一摞資料倒了出來。
最開頭的是虞兮的照片,穿著過膝的白裙子,笑的溫婉動人。
傅廷年閉了閉眼,將照片拿開,沉默的翻看著資料。
厚厚的資料,很快就翻到了底。
空氣中彌漫的是沉默的氣息。
傅廷年沉默著又拆開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紙袋……胸腔滿溢的憋悶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所有的牛皮袋都在指向一個唯一的事實。
虞兮那晚和他說的,
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5 21:44:45~2021-08-28 21:48: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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