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舍沒有說話而是怒目而視,她身後的侍女紛紛跪下,包括那個奇醜的女子也踉蹌著跪下,南長明很難不注意她。
兩人的視線焦灼在一起,木香的嘴角好像噙著笑意,這抹笑意讓南長明莫名其妙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與危險。
木香低下頭用衣袖掩住了臉,看似好像是在自卑。
金舍的眼眸顫了顫,瞳孔失去了焦距顯得很沒有精神,疲憊的拄著下巴懨懨的看著南長明。
"不如,謀士在羚國住上幾日如何?"
金舍開口再次打斷了南長明的思緒,對於這個邀請她顯得有些失望,思前想後之後還是婉拒了:"多謝女王美意,只不過南某此次前來是有重任在身。"
"既然如此,那便送客吧。"金舍站起身揮揮手:"謀士的建議容本王仔細想想吧,今日本王累了。"
南長明看著不識抬舉的金舍怒不可遏,仍舊笑裡藏刀的說:"希望斯國與羚國可以達到百年之好,總好過刀劍相向要好,那長明今日便不打擾了。"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金舍即便再想殺了南長明還是不得不將人放走。
木香站起身扶起了金舍走向了內閣。
隔天,羚國便放出了消息,南長明已經來過誠意滿滿,靜等斯國來使。
此等消息傳出立即在雪國答應中炸開,沈錦昌面色陰沉的在大帳之中久久沒有說話,身後的將領也是面面相覷。
"都回去吧,此事需要王上定奪。"
沈錦昌將戰報如實送回了雪國,舟赫接到時已經是第三天了。
他連夜將內閣大臣找來,商議許久各執一詞,主戰的,主和的不絕於耳,舟赫不勝其煩將他們轟走,隻留下了黔中。
"黔中,你說此事如何?"
黔中自然是察言觀色的主,上前一步諂媚的笑著說:"臣認為,王上何不做兩手準備。"
舟赫來了興致:"細說。"
"王上命北聿安入羚國談判,期間再命沈錦昌進攻斯國。"黔中說著自己也激動了起來:"如此一來,若是北聿安沒有商議成功羚國斷然不會放她獨活,沈錦昌趁亂將斯國一舉拿下想必也是受損嚴重,最後王上豈不是同時解決了兩個心頭大患。"
"誰與你說沈將軍是本王的心頭患?"
舟赫眼中閃爍危險的信號,黔中連忙跪下不住磕頭:"請王上恕罪!臣口不擇言……"
舟赫上前按住了他的脖子:"揣度君心,你可知君心難測。"
"臣惶恐,臣無知……"
黔中嚇得渾身顫抖,舟赫卻笑了起來:"這件事,你便去做吧,記住,成與不成都是你。"
黔中頓時心灰意冷,舟赫眼下就是要他生不如死,先不提他這般手無縛雞之力面對沈錦昌就如羊入虎口,北聿安心機頗深也斷不會饒了他。
可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舟赫會先要了他的命。
黔中眼中陰暗不明,心中早有計謀初定。
而在軍營之中的舟煬心事重重,即便北聿安陪在身邊她還是擔憂不已。
"不開心?"北聿安牽起她的手,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莫要聽些閑言碎語,閑話聽多了,是要長腦子的。"
"打你~"
舟煬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長出一口氣:"你準備什麽時候去?"
第29章 絕不獨活
北聿安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去。"
舟煬顯得很意外,故而問:"真的?"
驚訝之余,舟煬的心中滿是歡喜,在她的心中江山如何都不重要,她隻想要北聿安安安全全的。
羚國不亞於龍潭虎穴,雪國陣營沒了北聿安,沈錦昌便是一家獨大下一刻要做出什麽也沒有人可以阻擋。
"羚國是否選擇雪國與我無關。"北聿安將手中的信箋遞給她:"若是我真的要去,你便拿著這封信回雪國。"
"這是何意?"
舟煬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北聿安似乎已經做了什麽決定,而這個決定關乎生死。
"我要為你留一線生機。"
北聿安看向大帳之外,想必這個時候舟赫派來的人已經快到了吧。
不止是舟赫在做最後的打算,她也在,沈錦昌亦是。
"北聿安。"舟煬神色緊張的看著她:"你我說過,此生無欺瞞。"
"別多心。"
北聿安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數不盡的人想要我的命,只有你想要活,那我便想盡辦法活下來。"
舟煬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襟,仿佛這人下一刻便會消失。
君王謀社稷,天子守國門,所有人都在為了權利爭鬥,她從不想卷入其中,也許是從陸時的死開始她總是心驚膽戰。
"北聿安……別去了……"
舟煬從未干涉過北聿安的想法,只有這一次她不想了。
北聿安沒有說話,她知道這都是命數。
"主子!"
銀刃這時走進營帳碰到相擁的兩人尷尬的來回踱步,進也不是,出也不是,金羽緊隨其後來到也被她攔在了門外。
"你進去啊。"
金羽想要推開她,銀刃不斷使眼色都沒有用,等到她們轉身的時候裡面的兩人已經恢復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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