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營別離時,她應該抱一抱北聿安的。
"啪……"
北聿安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碎裂成幾瓣,她看著滿地的狼藉隻覺得呼吸困難。
木香推開門走進來,先是看到地上的碎片緊張的看向她,打量一番發現無事便松了一口氣:"您如何了?"
北聿安依舊看著那些碎片沉思,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舟煬。
心口的鈍痛差一點讓她昏過去,捂著手腕上的銀鈴,指尖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人們只聽說北有聿安,南有長明,卻從不曾知道,兩者皆為阮清桉。"
木香蹲下撿碎片的手頓了頓,隻那一刻的異樣便恢復了正常裝作聽不到的樣子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北聿安看著她緩緩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
"臣,北聿安,見過主上。"
木香依舊裝作惶恐的看著她:"貴客這是……"
"主上,我沒有時間陪您演戲了。"北聿安鄭重的看向她 :"雖不知主上為何這樣做,可臣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必須盡快見到舟煬,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木香見此也不再偽裝,手伸向脖頸撕下一片人皮,接下來一整張□□便被撕裂,一張絕色傾城的臉暴露在空氣中,吹彈可破的臉上哪有一絲瑕疵就如同匠人巧奪天工的瓷器一般光滑。
"何時認出的。"
北聿安誠實坦白:"在見到您肩膀的冰蝶時就認出了,這不就是您給的暗示嗎?"
阮清桉很是滿意,將她扶起:"很好,不枉我與陸老叮囑好生培養。"
北聿安正欲要開口,阮清桉便抬起了手:"雲昭大計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功不可沒便留在這裡就好,明日金羽便會進來陪你。"
"主上!"
阮清桉凝視著她:"你的心中只能有一件事!"
北聿安後退半步,血脈上的壓製讓她喘不過氣,阮清桉恩威並施按住她的肩頭:"好生修養,天下定下的那天就是你加官進爵的日子。"
還未等北聿安反應過來,阮清桉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她知道再也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了。
金羽並沒有像阮清桉所說第二天出現,而是在弟第三天姍姍來遲。
與她同時出現的還有銀刃,當北聿安看到銀刃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了,舟煬出事了。
面對銀刃遞上來的信箋,她看都沒看扔進了火盆。
"舟煬現在何處!"
銀刃閉口不言這惹怒了北聿安,她將金羽腰間的劍抽出抵在銀刃的頭上:"我不求你忠於我,我只要舟煬身在何處!"
金羽看著銀刃心中著急:"你快說啊!"
沒想到銀刃抬起頭,堅毅的看著北聿安:"主子,雲昭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她們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阮清桉已經坐在了羚國的王座上,並且找來了隱藏多時的鬼笛,以及雲昭三十六門的門主。
"諸位,已經到了雲昭總攻的時候了!"
腳下眾人都是壯志豪情,紛紛舉起雙手呐喊。
"雲昭威武!江山無限!"
"雲昭威武!江山無限!"
阮清桉滿意的看著他們:"鬼笛,沈一石可以用了。"
沈一石一直在鬼笛的控制下,現在沈一石手中的士兵已經佔據了沈錦昌擁有的一半,這是南長明為自己留的後路,恰巧正中阮清桉下懷。
鬼笛驅使沈一石迅速集結大軍前往斯國,沈錦昌看著兒子歸來說不上的開心剛要炫耀卻看到沈一石大手一揮。
"進攻!"
沈錦昌站在城門之上,不可思議的看著沈一石:"臭小子!你在做什麽!我在這呢!"
沈一石面無表情的看著沈錦昌,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弓箭。
"沈一石!"
沈錦昌還未說完,沈一石毫不猶豫放出了一箭,若不是他寶刀未老估計就被親兒子殺了。
驚魂未定的他坐在地上,聽著城下呐喊之聲,這時他才注意到沈一石的軍旗竟是赫然寫著雲昭二字。
南長明慢慢走上城樓遲遲沒有下令,她的手中現下只有三萬大軍,而沈一石有七萬,徐猛是個未定之數,他手中的五萬根本不聽指揮。
"主子……"
南長明看著沈錦昌笑了:"沈將軍,禦敵啊,看我作甚。"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把希望落在了沈錦昌身上,眼下最緊迫的是將徐猛調動起來。
可徐猛正在城中飲酒作樂好生自在,南長明找來的時候他也只是笑著。
"主子莫怪,徐猛有些忙。"
南長明咬咬牙:"徐猛,出門迎戰!"
徐猛拎起酒壺,歪歪斜斜的走上前:"沒空~"
這般無賴的態度讓南長明束手無策,她氣的拂袖離去,徐猛剛剛還醉眼朦朧的眼神頓時清明起來。
羚國房間中,主仆三人刀劍相向,阮清桉推開門走了進去。
"都在胡鬧什麽!"
北聿安低著頭,她死死的握著手中長劍,阮清桉歎息一聲:"拔劍面對族人,這是死罪,你知道嗎?"
"我這一生,為了雲昭二字鞠躬盡瘁,為了雲昭二字算盡世態炎涼。"北聿安紅著眼看向阮清桉一字一句的說:"這一次!我只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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