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安安就對著電話手表那邊說:“媽媽,你聽到了嗎?許媽媽說她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快點回來吧。”
許星離:“……”
第25章 閉眼
許星離放下手機, 把安安抱起來, 安安電話手表裡傳來江暮雲輕柔愉悅的聲音:“星離?”
許星離連忙應了一聲, 又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你在紀疏桐那裡還好嗎?”
“挺好的。”仿佛為了應和安安說的那句你快點回來吧,江暮雲又說:“我明天就回來了。”
許星離心中分外欣喜, 面上卻端著, 語氣也平淡道:“好。”
接下來就是安安和江暮雲的對話了, 安安跟匯報似的,把今天發生的事一口氣全部說了。
許星離拿起倒扣的手機,手機界面正是通話界面,她之前一直猶豫沒打出去的電話也不用打了,等安安掛了電話,許星離說:“安安該洗澡睡覺了。”
安安抱著兔子玩偶:“嗯。”
掛了電話後, 江暮雲唇邊還掛著一抹甜蜜笑容,紀疏桐在旁邊佯裝不滿道:“瞧她說的,在我這裡能不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搶走了。”
江暮雲無奈笑道:“阿桐。”
紀疏桐:“怎麽樣?頭暈不?”
江暮雲搖搖頭:“沒事的。”
紀疏桐嚴肅道:“你腦袋要好好保護,你以前車禍時腦袋就受過傷, 它已經脆弱不堪了,以後可不能再磕著碰著了, 幸好我們今天去查了沒事。”
江暮雲應道:“好, 我知道。”
隨即紀疏桐又憤憤道:“要我是你, 我非要讓許星離知道全部, 讓她愧疚讓她後悔,她不是說很愛你嗎?讓她知道她發病時亂跑出去躲著,結果你出去找她摔倒了,耳後縫了三針。”
江暮雲臉上血色褪去,捉住紀疏桐袖口,有些著急道:“阿桐,她現在已經很愧疚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太急才摔倒,磕在樓梯上的。”
而且許星離就那次躲著她以後就再也沒亂跑出去過,用紀疏桐的話來說,就是她可以在瘋著的情況下保持不瘋,不知道怎麽做到的,但已經很難了。
紀疏桐擺了擺手,說:“好了好了,知道你那麽喜歡她,聽不得我說她壞話,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江暮雲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女,驟然被好友調笑,垂著眼睫,臉頰微微發紅。
紀疏桐盯著江暮雲看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我只是想說你本來就很苦了,遇到她之後,生活好像反而更糟糕了。”
江暮雲一怔,聲音低了下去:“你怎麽會這麽想?星離她也不想得病的,而且她發病時比我難受多了。”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紀疏桐忍住心底酸澀,“我們不說她了,今天可是我生日。”
她必須承認許星離對江暮雲是很好,只不過生病了,而且對精神病人來說,最大的折磨是精神上的折磨,以及對家人的愧疚,他們發病時無法控制自己,就算清醒了也只能愧疚。
“阿桐,生日快樂。”江暮雲遞給紀疏桐一本外表精致的盲文本,笑容很真誠,“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盲文到底怎麽閱讀,想要訂製一份盲文詩集來收藏麽?這是我自己抄的,弄得可能不太好,有些瑕疵。”
紀疏桐接過來,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厚得有些重的盲文本,她以前是說過這樣的話,她笑道:“謝謝,我很喜歡。”
之後兩人喝了一些酒,紀疏桐捏著酒杯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呀,我們認識時才二十歲不到,現在都要三十歲了。”
江暮雲點點頭:“阿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謝謝你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陪著我。”
紀疏桐眸色暗了暗,和她碰了杯:“我們可是要做一輩子好朋友的,難得聽你這麽肉麻,回去快點把許星離拿下。”
江暮雲臉上紅了紅,垂頭勾了勾額前頭髮,小聲說:“嗯。”
紀疏桐看著江暮雲染著酒意的臉頰,說:“你不能多喝酒,我送你回房間去睡覺吧。”
江暮雲去睡覺後,紀疏桐看著手機裡那個電話,最終撥打了出去,電話嘟嘟地一直沒有人接,她們只是炮‖友而已,還是已經被她甩了的炮//友,君妍又那麽忙,肯定不會接的。
紀疏桐要掛電話時,電話卻被接通了,只是一直沒人說話。
“我有點想你了。”紀疏桐趁著醉意,直接說道。
電話那端默了默,終於傳來一聲輕蔑的嘲笑:“請問紀醫生是想我的身體還是手指呢?”
紀疏桐沒有否認,她覺得生活糟糕極了,她喜歡江暮雲卻不敢說,只能藏著掖著,就因為她的表白遲了許星離一步。
她守護江暮雲,包括她的孩子她的家庭,最終自己得了個好朋友的名分,但是她很開心,可當夜晚一個人時又很寂寞。
她喜歡那種為愛放縱不羈的感覺,她有時候會想,自己為什麽道德感那麽強?她就應該趁著許星離瘋了的時候,瘋狂挖她牆角,可一想到江暮雲那麽真誠的笑容,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守護她們的友情。
紀疏桐不停地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再睜眼時就看到君妍那張冷冰冰的寡淡臉龐,她伸手扯住對方領口,問:“做嗎?”
君妍冷聲道:“你想做就做?”
紀疏桐嫌棄:“不做拉倒。”
君妍眼底涼了一些,把她壓在沙發上,紀疏桐剩余的聲音淹沒在彼此緊緊相貼的唇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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