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顧錦瑟將布塞進她的嘴巴裡,告訴刑部主事,“我去見丞相,我回來之前不準任何人見她。”
事關丞相的秘事,刑部主事恨不得自己沒有過來,當下應了。
顧錦瑟當即去宮門處等明禕,然而她晚了一步,王莨的下屬已將她告了,侍衛正來尋她。
穩重多年,任性一回就可能丟了腦袋,顧錦瑟哀歎一聲,跟隨侍衛入宮見陛下。
入殿後,皇帝看起來沒有太生氣,隻問一句:“你扣住那王莨做什麽?”
顧錦瑟心裡打鼓,叩首回道:“回陛下,霍寂一案,王莨乃是從犯。”
皇帝皺著眉眼,看向明禕,“你要退婚嗎?”
顧錦瑟心中一凜,皇帝是不是有病啊,
明禕回答:“臣不會退婚。”
皇帝品了品這五個字,旋即看向顧主事:“你膽子很大,自己媳婦的人都敢動,她昨夜可是為你們的親事忙碌的,你好歹給明相幾分薄面。”
顧錦瑟呆了下,品著這句話後陡然覺得皇帝好像在挑撥離間,綠茶的典范啊。
要命,皇帝也來拆CP。
“回陛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莨不過是一介朝官,犯法就該接受法律的懲處。”顧錦瑟謹慎回答。
明禕抬首,看向臉色泛白的少年人,眉眼微皺,看得出心中慌亂,神色荏弱。
皇帝品了品這番話,當即說道:“你扣住朝廷命官,也是犯錯。”
顧錦瑟渾身一抖,差點就要哭了出來,開始後悔自己的任性了,當即就懺悔。
皇帝聽著臣下的哭訴聲,心裡沒來由煩躁,“明相都沒有哭,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麽?”
顧錦瑟一顫,明禕卻說道:“陛下該知臣天性涼薄,不會哭。”
皇帝神色一冷,道:“你別說話,朕替你教訓夫婿呢,還沒成親就敢動你的人,日後可怎麽得了。”
明禕回道:“皇后娘娘還殺了您心愛的女人,依舊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您與皇后恩愛不減,可見些許小事不會影響夫妻感情。同樣,臣與夫婿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王莨而改變。”
顧錦瑟聽得想拍掌叫好,皇帝面如土色,“你就這麽維護他?”
“回陛下,臣天性涼薄,不會維護任何人。臣是在說實話。”明禕眼皮都不抬一下,語氣淡淡。
果然,明想懟天懟地,就不帶怕的。
顧錦瑟抵著腦袋,憋著笑。皇帝氣得胡子翹了翹,“他犯錯了,該打。”
“陛下說得極是,您打便是,橫豎推遲親事。臣素來不在意這些事情,反是三公主,聽聞又獵得幾位貌美的……”
“滾、滾、都滾……”皇帝揮動袖子,指著顧錦瑟:“長了一長純正無害的模樣,實則心思歹毒。”
若是旁人聽到這句話早就嚇得不知所措,顧錦瑟則很淡然,明顯的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她很無辜的。
明禕抓起她的手,一道告退,後面傳來皇帝的聲音:“明禕日後哭的時候,不要回來找朕。”
顧錦瑟奇怪,明禕告訴她:“顧錦桓養外室的事情傳到了陛下耳中。”
“王莨說的?”
“對,她在何處?”
顧錦瑟不說了,甚至松開她的手,警惕地保持距離,喜歡是喜歡,但是她也是有原則的。
明禕渾然不覺她的反感,“王莨行事不對,我會將她趕出京城。”
“二十條性命就將她趕出去?律法呢?”顧錦瑟不平,小臉板了起來。
明禕睨她:“你也說了,她是從犯。”
“明相,她是來殺我的。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顧錦瑟堅持自己的想法,“二十條性命在她眼中就是害我的工具,這樣的人,憑何能活著。”
明禕秀眉一揚,“她沒有殺人。”
顧錦瑟被噎了一下,“她唆使人家殺人。”
明禕繼續說道:“她沒有殺人。”
顧錦瑟做不到她這麽雲淡風輕,也無法維持自己的情緒,心中堵著一口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攪得人心煩意亂。她悶聲說道:“總之我不會放過她的。”
“那你就憑你的本事去做。”明禕淡淡道。
顧錦瑟氣得不行,乾瞪著兩眼,“你答應我會秉公辦理。”
“我答應過你,不會傷心,但沒有答應你殺了她。”明禕凝望蔚藍色的天空。
顧錦瑟氣得要回去找陛下,明禕好心提醒她:“你也犯法了,此時進去少不得三十板子。”
顧錦瑟腳步一頓,心裡那口氣忽而上湧,生生堵住喉嚨,氣得人就要暈厥。
時至今日,終於理解皇帝被懟的滋味了,真的會被氣死,活活氣死。
明禕踱步至她跟前,目光在她臀上流連一圈,慢悠悠地問:“你還去嗎?”
顧錦瑟對上她的目光,玉雪生豔,知性美麗,道:“我想咬你。”
明禕抬起手臂,擼起袖口,將自己白皙的手腕送到咬牙切齒的人嘴邊,“給你一個機會。”
“明相,你在徇私。”顧錦瑟沒力氣再氣了,完全就是一拳頭砸進棉花裡,自己費盡力氣,對方安然無恙。
明禕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隻道:“她罪不至死,我可以保證她不會再威脅你的生命。”
顧錦瑟轉身走了,道理說不通,她去找刑部尚書,掰扯一下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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