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臣並非你的阿姐。”明禕果斷拒絕,一人朝曾經的住處走去。
太子站在原處,望著她的背影,神色徐徐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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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瑟宿醉未醒,第二日黃昏才醒,頭痛欲裂,整個人都爬不起來床,管事請了大夫診脈,喝了一副藥,整個人才好轉。
昨夜的事情記不清了,隻記得太子灌她酒,再往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但白日裡與‘杜衍’的種種,記得格外清楚,晚上睡覺都睡不好。
管事劉米卻很高興,甚至提議將隔壁那間宅子買下了,打通兩座宅子的牆壁,並為一間宅子。
今年修繕,等郎君回來接任,尋一佳婦,明年成親,歡歡喜喜、熱熱鬧鬧。
顧錦瑟酒後病了兩日,縮在府裡不出門。劉管事買了宅子,打了牆,轟隆轟隆幾日後,宅子擴大一半。
饒是顧錦瑟也哀歎一聲,顧錦桓掉進了福窩裡,自找死路。
管事詢問顧錦瑟宅子如何安置,顧錦瑟冷笑,“別找我,找你們老爺夫人。”
管事被懟得噎住,半晌沒有說話,他不知內情,思索片刻,提議道:“不如等郎君過來,如何?”
郎君?還指望顧錦桓呢。顧錦瑟有苦說不出,憋了一肚子氣,道:“郎君?他還會來嗎?他敢來嗎?我先剁碎了他!”
若不是他和歌姬私奔,自己也不會落到這麽被動的地步。
生氣。
顧錦瑟定心思索片刻,改口說道:“你將圖紙找來,我看看。”
認命了,‘杜衍’貌美,位高權重,自己也不算吃虧了。
劉米讓人取了圖紙,顧錦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領著三兩個隨從出門去了。
京城龍蛇混雜,自己單純出門不妥,帶上隨從,遇事有幫襯。
隨從打聽到杜府的地址,顧錦瑟一面想著,買些禮物,初次登門,還是要擺足姿態。
回府問帳房拿了銀子,帳房支吾,道:“郎君,余錢不多了。”
“曉得,你派人去余杭拿些。”顧錦瑟不在意,余杭的錢都是留給顧錦桓的,她這個女兒最多只有嫁妝。聽聞顧錦桓為了那個歌姬,一擲千金,眼睛眨都不眨。
都是顧家的人,她拿些來用,也是天經地義。
拿了銀子,購置了一車厚禮,隨從拿著余杭顧家的帖子敲開了杜府的門。
杜家門房的人奇怪,簪花遊街時,顧探花出盡風頭,他親自登門,過於怪異。但是他沒有拒絕,讓人迎了進來,自己去找老爺。
今日並非休沐,杜家入仕的男人都不在。
杜夫人出來待客,瞧見了顧探花,登時就樂了,忙道:“顧探花,今日登門,可有事?”
“不瞞夫人,我來尋杜大人。”顧錦瑟言罷,將禮單奉上。
都是今日剛買的,上到玉器擺件,下到女子愛吃的點心果子,都是最好的。
杜夫人掃了一眼禮單,唇角抿了抿,余杭顧家果然富庶,尋常登門拜謁都被備如此厚禮。
她笑著推辭,“無功不受祿,顧探花收好。”
“我與杜大人有一面之緣,今日登門,有事請教。家裡母親說出門辦事禮先行,這是規矩,您莫要推辭。今日匆忙,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顧錦瑟語氣謙遜,擺出了晚輩的姿態。
杜夫人樂了,顧探花不僅相貌好,為人謙遜,溫和多禮,長輩看了如何不歡喜,她笑說:“禮多人不怪,不知你與我家小女如何結識的?”
這個不能說了。顧錦瑟說謊:“考場結識的。”
“想起來了,她被明相拉去考場了。”杜夫人想起這件事,將兩人考場相遇的事情理所當然地認為是一見鍾情,歡喜道:“她今日不在,下衙才回。不如你留下,小兒今年也曾下場,可惜,名落孫山,不如,顧探花指點一二?”
將人留住才好。
顧錦瑟呵呵兩聲,要命了,直接拒絕,起身要走。杜夫人挽留,她一直凝視晚輩,膚如初雪,芝蘭玉樹,每一處都強烈地展現出少年郎的完美。
他太年輕了,也太完美了,十七歲的探花郎,少之又少。
顧錦瑟要走,將禮單留下,杜夫人親自送人出門。
馬車走遠後,她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立即讓人去官衙將丈夫叫回來。
名動京城的顧探花看中她家嫁不出去的女兒!
作者有話說:
忘了定時
第9章 挑釁
顧錦瑟離開杜家,回身看了一眼杜府的匾額,莫名覺得怪異。
‘杜衍’與她母親似乎一點都不像,氣質相貌,無一相似。
顧錦瑟回到家裡,宮裡來人了,皇帝授她翰林的官職。
翰林官職有些微妙,專掌內命,起草由皇帝直接發出的極端機密文件,有較大的實權。當然,有個前提,皇帝信任你。且這是中書的責任,先帝認為中書的起草制度難以保守機密和應付急需,旋即,開始偏重翰林院。
簡而言之,翰林院漸漸取代中書。
她與杜衍冥冥中就是敵對,要命了。
她剛授予官職,還沒有到報到的日子,尚有幾日假期,她喘了口氣,提筆寫信回余杭,將這裡的事情大致與父母說清楚。顧錦桓害人不淺,她快要死了。
還有一事不明,瓊林宴上太子腦子不好,作何灌她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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