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貓妖?
江秋漁甩了甩狐狸尾巴,“本尊也不貪心,就要一截玄鳳梧桐的樹枝,如何?”
賀雲歧沉吟片刻,“此事我無法做主,得先問過晝凰山的鳳族長才行。”
江秋漁表現得非常寬容,“什麽時候本尊要的東西到了,人就什麽時候放,別想著糊弄本尊,否則本尊可不保證她們能全須全尾地回去,明白嗎?”
賀雲歧好脾氣地同意了,他看上去是真的心疼弟子,就連江秋漁這般過分的要求都同意了。
江秋漁心中不以為然,不過只要能拿到大乘期修士的血和玄鳳梧桐就行,至於賀雲歧究竟是怎樣想的,不重要。
談到這裡,江秋漁準備結束了。
此時,一直未曾開口的紀長峖忽然出聲叫住她,“魔尊,我那不爭氣的弟子又該怎麽辦?”
此話一出,水鏡兩端都有些安靜。
江芷桃面色更難看了一些,她透過水鏡看了一眼付星逸,眸中滿是不屑。
師尊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個懦夫?
今天也是想把人做成傀儡的一天呢。
付星逸聽見師尊的聲音之後,神色又是激動又是蒼白,他心知魔尊多半不會放了自己,可萬一呢?
若是師尊也願意拿魔尊想要的東西來換,他未必沒有逃生的機會!
江秋漁自然是不可能放了男主,後面還有付星逸的戲份呢,他怎麽能提前退場呢?
“本尊也想放了你的徒弟,只是他不願意離開,本尊也不能強迫他。”
紀長峖:??
其余人:???
你在說什麽鬼話?!
付星逸的面色更加慘白難看,簡直到了絕望的地步。
林驚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視線又重新移回江秋漁身上。
狐妖的尾巴軟趴趴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著寶座的邊緣,不一會兒,又偷偷地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貼在了她的腿上。
就連那只在空中晃來晃去的腳,也有意無意地往她小腿上蹭,蹭得她的衣衫都有些皺了。
江秋漁喜愛華美的珠飾,一身首飾叮當作響,光華璀璨,頸間的小鈴鐺換了個金色的,一動就叮鈴鈴的,尤其清脆悅耳。
她就像龍族藏在洞穴裡的寶物,又像被人供奉於高台上的神明,雍容華貴,世間無二。
林驚微的目光落在江秋漁的臉上,這人方才就是以這種慵懶閑適的姿態,逼得師叔臉色鐵青,就連師尊也不得不聽她的。
林驚微直直地看著江秋漁,眼眸中有著自己都沒發現的認真,下一秒,她便對上了江秋漁那雙眼尾上揚的狐狸眼。
江秋漁纏在她腿上的尾巴驟然收緊,仿佛要勒斷林驚微的腿骨一般,面上仍然一副困倦的模樣,“怎麽了,你也想離開嗎?”
她故意曲解林驚微的意思,“你若是真的想離開,我也不是不能放你走。”
只是說完這句話後,她有意無意地伸出指尖,點了點自己脖頸下方的紅痕。
仿佛在提醒林驚微,她究竟做了什麽好事。
腿骨欲裂,疼痛讓林驚微的面色白了一些,幸好她早已習慣了魔尊反覆無常的脾氣,就算她已經跟魔尊行過周公之禮,可魔尊壓根不會在乎這些,誰惹她不高興,她便能要了誰的命。
此刻魔尊表現的越是暴虐,林驚微便越覺得自己似乎見過她乖順聽話時的模樣。
只是那些記憶在她的腦海中模糊不清,林驚微怎麽也想不起來。
但她的身體還依稀記得當時的感覺,她是那樣的心軟,為魔尊的片刻脆弱而動容。
那應當不是夢。
林驚微忍下了溢到喉間的痛哼,仿佛腿上那條緊緊纏住她的尾巴並不存在,她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片刻後嗓子低啞地答道:“我會負責的。”
她不是那種過後翻臉不認人的浪蕩花心之人,既已經發生了,她便不會逃避。
即使江秋漁知道這多半是林驚微為了留下來而故意為之,但驟然聽見她的承諾,還是不免心中微微一動。
或許是因為林驚微本就是那種認真負責的性子,因此才顯得這句話尤其真誠。
她似笑非笑,“但願如此。”
仔細想想,林驚微似乎也不是那等老實人,她嘴上說著要對她負責,可也半點沒耽誤她將來要殺她。
要不然,這任務進度怎會一動不動?
說明林驚微從沒改變自己的想法。
江秋漁松開了勒住林驚微腿骨的尾巴,給了對方片刻喘息的機會,反正一會兒也是要“折磨”她的,不如這會兒就先放過他。
這邊紀長峖仍在好聲好氣地同她商量,江秋漁不想跟他廢話,手中捏著一顆留影石,“紀掌門若是不信,不妨親眼看看。”
林驚微知道,這多半是方才江秋漁去找付星逸,從對方那兒套來的話。
付星逸滿臉絕望,不敢去看師尊的臉色,他想說這並非自己的本意,可讓師尊知道自己是個懦弱無能之人,似乎也不比被魔尊折磨要好。
更何況除了師尊之外,還有清河劍派的人在,萬一此事被傳了出去……
他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紀長峖看見這一幕,臉色也有些僵硬。
果然是不爭氣的徒弟!
他怎麽能在魔尊面前說這種話?
這讓他如何跟魔尊提要求,將他救出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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