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當然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可是她沒忘記,還有一個天道。
江秋漁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改變幾百年前的劇情,就像她如今尚不能肯定,她進入的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幾百年前。
魔尊卻興奮的不行,“我早就看那些正道修士不順眼了,你要是能幫我好好地教訓他們一頓,那是再好不過了。”
江秋漁嘖嘖兩聲,“你看起來怎麽不太聰明呢?”
這人真的是她嗎?
魔尊:……
“你不要仗著自己比我多了幾百幾千年的經歷,就小看我。”
“若是你比我多經歷了這麽多,卻仍舊與我一樣,豈不是顯得我蠢笨不堪?”
有道理。
江秋漁拍了拍她的腦袋,“可以。”
不過她不是為了替魔尊出氣,而是想試一試能不能改變已有的設定。
魔尊知道她對自己應當沒有多少殺意,否則就憑她對魔宮的熟悉程度,即便她殺了自己,再頂替自己的身份,也無人知曉。
她眼珠一轉,“不如我叫你姐姐吧?”
江秋漁無所謂,“隨你。”
她對旁人向來沒有多少耐心,但初見魔尊之時,江秋漁的心中便有一種奇怪的親近感,這也是為何隻一眼她便確定了,魔尊就是從前的自己。
江秋漁忽然想起來,當初林驚微也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或許那時,林驚微看見站在廊下的自己時,心中也是同樣的感覺吧。
她還以為林驚微得費一番功夫,才能認出自己呢。
魔尊見她又露出了懷念之色,心中更加好奇,“我以後有心悅之人嗎?”
不怪她多想,實在是因為江秋漁此時的眼神太過溫柔動人,她能看出來,對方臉上的笑意並非虛假的敷衍,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起了令她心喜之人。
江秋漁回過神來,“有。”
魔尊更好奇了,“真的嗎?那人是男是女?長相如何?”
江秋漁難得耐心了一回,她在床榻邊坐下,魔尊也跟著坐在了她身旁,氣氛頗為和諧。
江秋漁:“是女子,長相清豔絕塵,世間僅有。”
魔尊並不驚訝,“我想也是這樣,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壓根配不上我。”
不過聽見江秋漁說那人的姿色世間僅有,魔尊還是略有不服,“她長得真的有那麽好看嗎?比我還好看?”
江秋漁眼眸微垂,燭光柔和了她的輪廓,那雙殷紅的嘴唇越發飽滿柔軟,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似是回憶起了什麽令她動容的畫面。
“她跟你是不一樣的好看。”
“她就像高山之巔的一捧雪,隻可遠望,不可褻瀆。”
這些話她很少對別人提起,江秋漁甚至很少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對林驚微的在乎和喜歡,但或許是因為身旁坐著的是另一個自己,那些不願意被外人知曉的心思,也能與她細說一二。
魔尊聽她這樣說,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她果然是正道修士。”
“那你們是怎麽相遇的?”
魔尊雖然不曾有過心悅之人,卻也能感受到身旁之人提起那人時,語氣裡的柔情蜜意。
江秋漁靠在床邊,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我把她綁回來的。”
魔尊:哇哦!
“果然。”
她就知道,以她的性子,怎麽可能認真地結交正道修士。
“你把她綁回來,她就能聽你的嗎?”
魔尊此時頗有一點取經的虔誠。
她想,眼前之人是過來人,經驗必定比她豐富,等日後那人出現了,她便也學著這人的方法,有了前人的經驗,她一定能事半功倍。
江秋漁提醒她,“就算是再清冷的人,也總有一身熱血,你修習了這麽久的媚術,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嗎?”
魔尊的眼睛越發亮了。
“聽起來很刺激。”
“那人現在已經出生了嗎?她是誰?”
江秋漁:“她還沒出生呢。”
魔尊暫時有些失望,“要殺我的人還沒出生,我命定的道侶也還沒出生,這日子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江秋漁心想,你要是知道殺你的人和你的道侶是同一人,那就更有趣了。
不過,她並未將這話說出口。
魔尊又纏著她問了一會兒,江秋漁隨口敷衍了幾句,隨後便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跟狐族的關系如何?”
魔尊愣了愣,“還行。”
她娘是狐妖,雖說已經叛出狐族,但魔尊對狐族並無多少厭惡之情,只是平時不常往來罷了。
江秋漁點了點頭,“嗯。”
果然在這一點上,天道也做了假。
她想,在天道的設定裡,江婠才是魔尊,那有沒有可能,真正厭惡狐族的人是江婠?
可江婠現在只是一個小乞丐,她對狐族為何會有那麽強的恨意?
江秋漁想到這裡,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魔尊,心中有了猜測。
魔尊被她這一眼看的渾身一激靈,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要去清河劍派,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她也想去湊湊熱鬧!
江秋漁同意了,不等魔尊露出高興的表情,她又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魔尊正沉浸在即將搞事的興奮中,聞言隨口回答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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