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實在太感謝你了。”安翔徹底把PPT的事拋到腦後,跟周意頭對頭,在小小一個屏幕裡挑起了紋身貼。
兩個多小時過去,兩人滿意地退出淘寶。
大心事放下,困意席卷而來。
慕青臨忙完一進來,就看見兩人排排趴在桌上睡覺,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後腦殼近得幾乎頂在一起。
“嘖……”性別意識和防備心全喂狗了吧。
慕青臨靠門口看了一會兒。
在值班結束的幾個同事從這裡經過之前,直起身體走到兩人身後,卷了手裡的筆記本,抽在安翔後腦殼,下一個是周意。
安翔疼得「嗷」一聲,捂著腦袋跳起來,見是慕青臨,立馬歇了聲,安分地叫她,“慕姐……”
慕青臨把筆記本扔在桌上,轉身往出走,“PPT寫不完,不許下班。”
安翔終於想起正事,當場崩潰。
他才剛值了一個通宵的班啊!!
反觀周意,睡得雲裡霧裡,趴在桌上抻了半天腰才動作艱難地坐了起來。
抬頭看見安翔正哭喪著臉揉後腦杓,周意疑惑地問:“你頭怎麽了?”
“被慕姐打了。”安翔坐下來,心臟一抽一抽得。
“你頭不疼?”安翔問,“我好像看到慕姐給咱倆一人來了一下。”
周意伸手往後摸摸,說:“不疼……”
“不可能!”安翔的反駁擲地有聲。
周意又使勁兒揉了揉,還是不疼啊。
“可能我腦殼比較硬?”
“誰的不硬?”
“那是?”周意想不到原因了。
安翔神情凝重地盯她一會兒,對人性徹底失望,“慕姐偏心!她打你那下根本沒用勁兒!”
第28章 喜歡
我說,你這小朋友雖然皮,但我很喜歡。
周意呆了幾秒,手指悄悄卷住衣角,故作鎮定地說:“有麽?”
“沒有你笑什麽!”安翔悲憤又檸檬,“你嘴角都快翹天生去了你不知道嗎?”
周意認真搖頭,“不知道……”
安翔心痛地捂著胸口倒回去,說:“我死了,不用搶救。”
“好的……”周意點完頭,順手往安翔臉上蓋了張白紙。
安翔又一次變得安詳。
真不至於,就是說麽,人心哪兒有長在正中間的?
周意靠在椅子裡看了一會兒桌上筆記本,把手機撥過去壓住了還有點卷的邊角。
“你今天竟然來這麽早?”門口忽然傳來慕青臨的聲音,像是在和同事打招呼。
周意輕飄飄的視線立刻順著眼尾往過瞥,看到個穿著套裝西服的精乾女人遞給慕青臨一個紙杯。
粗判外觀,和她昨晚捏了扔垃圾桶那個一樣。
“知道你通宵,專門早來給你送補給啊。”符曉說。
“謝了,還是你懂我。”慕青臨肩往後一靠,頂著門框放松身體,“早上沒這杯咖啡,後面一整天都沒精神。”
“毛病……”符曉走到慕青臨對面倚著,“資料都準備好了?”
慕青臨,“好了,打印出來沒問題就可以拉去裝訂了。”
“你們也真夠可以的,明知道這回是三年一次的大考,還非要拖到眼皮子底下才急。”符曉吐槽。
慕青臨隨手往後撥了把頭髮,無奈吐氣,“我們就這麽幾個人,全劈成兩半也才你們三分之一,能及時趕上就不錯了。”
“行行行,知道你們辛苦,快喝吧。”符曉用手托了下杯底。
慕青臨看著她笑了聲,端著杯子往嘴邊送。
陽光清透的早晨,腰細腿長的成熟女人懶懶倚著門框,含笑眉眼裡藏不住柔軟,單手插兜,半身立在斜進來的光裡,又平添幾分不拘小節的頹色。
矛盾感在她身上切出一幕難以言說的韻味。
周意想了想,覺得那種韻味應該叫「吸引力」。
她胸腔裡早就平複了的心跳無端又躁動起來,隱約又微妙,被兩人熟稔的對視壓著,很難察覺,只聽見自己低聲向安翔問了句,“那個女的是誰啊?”
“誰?”安翔往後掃了眼,“符曉姐,慕姐大學同學,和慕姐爭了好幾年專業第一,畢業後兩人又做了同事,現在是台裡最厲害的年輕記者之一。”
“慕姐個人能力強,身邊的朋友也都很厲害呢。”安翔羨慕地說。
這個周意有體會,比如之前去醫院看的那個老中醫,別人都是一號難求,到慕青臨這兒變成當場加號,還是護士掛好,親自送過來的。
就她沒本事吧。
慕青臨認識的人裡。
……
“想什麽呢?魂都飛了。”慕青臨站在周意旁邊好笑問。
周意回神,隨口說:“沒什麽,趴著睡的時間太久,脖子疼。”
“哪兒?”慕青臨說著一隻手按上了周意後頸。
應該是剛拿咖啡的那隻,比周意皮膚上原本的溫度高出很多。
溫差會帶來刺激感。
慕青臨每換一個地方,周意就會生出一種想抖的衝動,硬是咬牙忍下來,在慕青臨按到右邊時酸得「嘶」了一聲。
慕青臨的手停到那兒,指腹貼平,拿住周意薄削的肩膀一下一下捏著,“你們那行也是個長時間低頭的活兒,沒事多活動活動,別年紀輕輕肩膀勞損得跟七老八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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