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臨好小氣啊,她偏偏格外喜歡。
慕青臨發現周意臉上的小表情,抬腳踢踢她的鞋尖,問道:“瞧見什麽了,這麽高興?”
慕青臨晚上喝了不少酒,醉是沒醉,目光比往常稠,路燈不經意落進去,像是無盡夜空裡的繁星點點,閃在周意墨色的瞳孔裡。她玩心頓起,故意拖著聲,說:“嗯——”
“嗯?”慕青臨忽然湊近,濃稠目光一下子就把周意吸了進去,她肚子裡剛蹦躂起來的花花腸子倏地安分下來,老實說:“在你的手機桌面上瞧見我了。”
“是麽?”慕青臨眨眼,如雲似霧的眸光從半睜眼裡落下來,時間都安靜了。
周意的思緒被她粘人的眼波拖住,說:“是。”
慕青臨又問,“想不想一直待那兒,讓我一打開手機就能看見?”
周意不假思索,“想。”
慕青臨低低地笑起來,借著酒勁兒故意逗她,“有嘴的小孩兒招人疼,以後,我的手機桌面隻放你了。”
說話的她頭枕在周意的肩上。
後面車來了回家,這個動作也始終沒改變。
直到進了門,走入客廳,周意忽然被轉身回來的她抱了個滿懷。
總是帶著香味的女人趴在肩上,身體軟若無骨,瞬間就把周意平靜的心跳逗弄得爛七八糟,她扶著慕青臨的腰,問她,“先洗澡?”
慕青臨在她肩上搖頭,靜了幾秒,才說:“頭暈。”
喝那麽多酒,又被司機深一腳淺一腳晃了一路,頭能不暈?
周意沒舍得懟,把慕青臨扶穩了,耐心地和她講理,“知道會頭暈,幹嘛還要喝那麽多?”
慕青臨未語先笑,響在周意耳朵邊上,弄得她耳根軟。
等慕青臨笑夠了,一出聲,周意感覺自己的骨頭也好像沒什麽勁兒了,“故意喝的。你今天這個妝,我只是看一眼就心疼得不得了,不喝點酒壯膽,一會兒哪兒下得去手?”
“……哦。”周意應道,語氣無端有些嬌軟,從慕青臨耳畔掠過,登時就攪亂了她平靜的呼吸。
慕青臨摟在周意身後的手撥開外套,搭在了她細軟的腰上,“還記得在微信上答應我的事嗎?”
周意扶著慕青臨的手一捏,腰打得更直,“記得。”
慕青臨卻說:“我反悔了。”
周意一愣,不解裡透著失望,“為什麽?”
“因為——”慕青臨的手在以一個極為磨人的速度往後移動,“我想親手脫。”
慕青臨的聲音輕似羽毛,刷在周意心尖上,她渾身發麻,腦子裡快速燒起來一團火,隨著慕青臨從肩骨一寸寸下移的柔軟手指,越燒越旺。
經過那兩根細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帶子,慕青臨的動作有些許停頓,接著才慢騰騰從上面經過,惡劣地用指尖勾了一下,任她彈落回去,打著周意輕顫的身子。
只是很輕微的一陣力道,周意卻覺得那兩下堪堪打在自己心上。
她不受控制地喘了一聲,低下頭,把那雙看起來容易讓人誤會的眼睛壓在了慕青臨肩頭。
突如其來的黑暗將身後輕柔的觸感聚焦,周意甚至能透過慕青臨的指尖,感受到她心跳的頻率。
和她一樣快。
經過腰窩,點在椎骨末端時一起達到巔峰。
周意猛地抱緊慕青臨,極輕地“啊”一聲,和慕青臨口袋裡驟然響起的來電鈴聲幾乎完全重疊。
慕青臨一時哭笑不得,“都十一點半了,誰這麽不長眼。”
周意輕喘著問她,“要接嗎?”
慕青臨無奈,“工作電話不能不接。”
慕青臨點在周意椎骨末端的手指抹了抹,感受到她極力克制的顫栗,“去洗澡,我接完電話找你。”
周意雖然失落,但能理解“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重”這話。她抬起頭,盡量平靜地說:“好。”
這份平靜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單薄。
差十分鍾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突然化為烏有。
周意輕手輕腳地將書房門推開一道縫隙,和坐在窗邊的慕青臨對上視線。
她還在講電話,看表情,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可是過了十二點,記者節就過了,下次要等一整年。
猶豫片刻,周意推門進來,一面和慕青臨對視著,一面將手背在身後,輕輕推上了門。
“哢嚓!”
門鎖扣上,慕青臨的注意力被迫集中到周意身上,這才發現她身上還是回來穿的那套,只不過妝卸了,腿光著,編的頭髮也散了,看樣子應該是洗完澡又換上的。
換上幹嘛,不言而喻。
慕青臨應了一聲電話那頭的人,抬起手,食指自然伸開,連帶中指,朝周意勾了兩下。
周意見此,順暢步子反而變得溫吞起來,原本兩三秒就能走過去的事,她愣是花了成倍的時間。
過去了也不動,跟被罰站一樣杵在離慕青臨四五步遠的書桌邊。
這距離已經能算遠了,但架不住有人沒噴過香水,估計一泵按下去,實打實全灑在了頭髮絲上。
好在這款香是木質調香,穩重內斂,噴多了也不會衝鼻。
這會兒順著空氣靜靜流淌,催情引欲。
“非要在兩人之間選一個的話,我選安翔。”慕青臨條理清楚地和電話那頭的人解釋自己選安翔的原因,說話同時,不忘抬手,細白指尖壓在自己領口,往旁邊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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