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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和靖鎮場子,一幫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拿慕青臨開涮,她拿著手機起身,站在周意後面,握著她一側的肩膀,對王和靖說:“我出去接個電話,小九您幫我看著點,別讓老萬他們瞎折騰。”
王和靖虎著臉,不高興地說:“這還用你提醒?”
慕青臨笑笑,垂眸和抬頭看自己的周意說:“陪師父聊會兒天,我很快回來。”
周意說:“好……”
慕青臨一走,王和靖立馬拍著她的椅子,對周意說:“坐這兒來。”
周意沒有扭捏,起身坐到王和靖旁邊,聽已經有點喝上頭的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慕青臨的事。
工作裡每一個階段的她都有不同的樣子——剛進省台時鋒芒畢露,凡事力求做到最好;
轉崗做了調查記者之後開始沉澱,開始讓記者的責任高於榮譽;
再後來,西南的意外將她的理想捆縛,逼得她泯然於眾;
到如今,“總算是回來了啊。”王和靖感歎。
他的話一語雙關,好像在說慕青臨兜兜轉轉,終於又回到了新聞中心,也好像在說,她這一趟出去,總算心想事成,把惦記多年的人一起帶了回來。
這樣的真情實感在工作場裡難得一見。
周意看著王和靖眼底隱約的淚光,不由自主地順著慕青臨的稱呼叫了他一聲「師父」,感激地說:“讓您操心了。”
王和靖無聲笑了笑,收起多余的情緒,閑聊著問周意,“以後準備做什麽?”
周意一愣,腦子裡空空如也。
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離開得太久,她早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會做什麽了。
上次回來,她發過傳單,做過翻譯。她現在很能吃苦,但應該很難找到一份在大多數人眼裡比較「體面」的工作。
……
慕青臨接完電話一進來,就看見周意的眼神有些放空,她快速蹙了一下眉,走過來,用指關節蹭蹭周意的側臉,笑問:“聊什麽呢?”
王和靖率先說:“剛聊完你,隨口問問周意以後的打算。”
慕青臨在要起來給自己騰地方的周意肩上按了一下,側身坐到她的位置上,看向王和靖說:“果真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心疼。我這姑娘在草原上提心吊膽地過了五年,臨回來還跟盜獵團夥正面剛了一次,差點沒嚇死我,我哪兒舍得讓她一回來就去工作。”
慕青臨旁若無人地和周意對視著,嗓音輕軟含笑,“讓我先放在家裡養一養,等傷徹底好了,心也靜了,再說以後的事兒。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什麽時候做打算都不晚,是不是?”
周意被慕青臨深情款款的眼神弄得心跳有些快,她垂眸頓了一會兒,回她,“是……”
慕青臨忍不住笑出聲,她將身體側向周意那邊,頭枕上她的肩膀,頗有些得意地說:“真聽話……”
這一聲刺激了不少人,其中以萬年單身狗段藝為首,逮著機會就開始撩架,說她倆輸不起,不敢一起玩遊戲。
慕青臨還真就認了他的激將法,不就輸了找個人嘴對嘴吃同一塊夾心餅乾麽,她們跟自己女朋友吃,再怎麽都不會出現安翔和李雄那麽辣眼睛的一幕。況且,安翔圖省事,餅乾全是從她櫃子裡順的。
白桃烏龍味,她以前拿來哄身邊這個姑娘的味兒,一哄一個準。
這會兒麽,這姑娘的情緒應該有一點低落,輸了剛剛好。
慕青臨攬在周意腰上的手捏她一下,讓她放心大膽去玩。
周意連遊戲名字都沒聽過,只能硬著頭皮上,三分鍾後慘敗,安翔笑眯眯地捧著袋餅乾過來,說:“師母,請吧。”
周意被他叫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慢吞吞接過餅乾,看向靠著椅背和王和靖說話的慕青臨。
慕青臨余光察覺到周意地注視,轉頭過來看她,“怎麽了?”
周意攤開手,說:“輸了……”
慕青臨下意識問:“這麽快?”
周意抿著嘴,不知道說什麽。
好吧,這話確實有些傷臉面。
慕青臨拿過餅乾袋子撕開,說:“口誤,一會兒給你多吃點,當做賠罪。”
慕青臨用手指抵著餅乾塞到周意嘴邊。
她下意識咬住。
下一秒,慕青臨握住她撐在椅子邊緣的手腕,側身湊了過來。
和安翔他們碰一下對方,就恨不得鋸嘴的玩法不同,慕青臨輕而易舉咬下一小半餅乾後,不止沒有離開,反而用空著的那隻手扣住周意後頸,將她貼得更緊。
周意感覺到慕青臨的舌尖在自己唇間輕叩,她情不自禁地張開嘴讓她進來。
耳邊頓時傳來熱烈的歡呼。
周意壓在椅子上的手往回摳,呼吸都在顫。
慕青臨攥緊她細瘦的腕子,把含在嘴裡的餅乾一點點渡到她口中,然後微微讓開一些,笑望著她說:“以前一拿餅乾哄你,你就服軟,這回是不是也不生氣了?”
周意用舌頭壓著仿佛還帶有慕青臨的溫度和味道的餅乾,沒作聲。
輸遊戲是事實,她有什麽好生氣的。
不過,如果輸遊戲的懲罰都是這樣的,那她不介意多輸幾次。
慕青臨卻說:“魂別丟,起來回家了。”
王和靖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符曉不來,你和周意來得晚,走得早,一個個都這麽敷衍我,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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