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吵架而已,最差不就分手,有必要一聲不吭地消失?
還是……
“曉,一個人會突然消失,除了她自己躲起來,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慕青臨問旁邊工位的符曉。
符曉敲鍵盤的動作一頓,立即明白過來的慕青臨的意思——周意遇到了不可預估的危險。
她沉默片刻,在慕青臨肩上拍了拍,說:“不要胡思亂想,周意是成年人,知道怎麽保護自己。”
“那她為什麽不聯系我?三天了,再大的氣也該消了。”
“哪兒那麽快啊。你是第一次談戀愛,不懂,就拿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來說,短則一周誰也不搭理誰,長了一個月往上。這還是兩個快三十的人,周意就那麽點年紀,多鬧點正常。”
慕青臨還是那句話,“她不會對我這樣,年紀也不能決定一個人性格的好壞。”
即使能,周意也一定是好的那撥。
這一點,單從她經歷了那麽多事還可以保持善良,慕青臨就能百分之百確信。
符曉欲語還休。
她心裡其實也清楚周意不會用這麽傷人的方式和慕青臨鬧,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借口解釋。
“小輝電話。”符曉用下巴指指桌上亮起來的手機說。
剛才開會,慕青臨把手機調了靜音,還沒有調回來。
慕青臨等這個電話等得太久,突然得到響應,腦子有片刻空白,反應過來後急忙拿起手機接聽,“喂,小輝。”
符輝說:“姐,有結果了,現在方便過來一趟嗎?”
“方便……”慕青臨抓起車鑰匙往出走。路上,她給同樣已經等得焦躁不安的唐遠舟打了個電話報信兒,兩人一起來了六路派出所。
“小輝,她在哪兒?”慕青臨語速很快。
符輝面色有些為難,“還沒找到。”
慕青臨來得急,額角出了點汗,被屋裡溫度過低的空調一吹,臉色有些蒼白,“那是有什麽線索了?”她問。
符輝點了點頭,“你們跟我來。”
“周意當天早上九點23分離開學校,乘坐一輛尾號為江A83U1L的網約車去了紅門巷。這裡唐先生應該知道,她去紅門巷是為了到佛魔找你。”符輝看向唐遠舟說。
唐遠舟說:“是,小九在佛魔隻待了不到五分鍾,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嗯……”符輝繼續往下播放PPT,“離開佛魔,周意直接打車到高鐵站,買了張回老家的票。下午兩點,高鐵到站,周意打車至墓園,一直待到關門才出來,然後一路往西走,走出監控區域,就查不到了。”
原來是氣得回老家了,人沒事就好。
慕青臨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她看著PPT裡周意模糊的臉有幾秒沒做聲,過了一會兒,突然說:“這個不是小九父母下葬的墓園。”
符輝,“對,周意的朋友戴琳和其父戴勇葬在這裡,她是去看戴琳的。”
看戴琳?!
慕青臨訝異。
過年,她陪周意回去看父母的時候,曾經問過她要不要順便和戴琳打一聲招呼,她說不想去,理由是即使戴琳最終選擇不計較,她們的關系也依然對立,因為她始終不認為自己父母有錯。
那現在為什麽會突然過去?
戀愛裡受了委屈的女孩兒更傾向於找同齡人傾訴。因為她們會和她站在統一戰線吐槽,而父母更多時候是在調和?
慕青臨不想憑空猜想浪費時間,快速起身說:“我去找她。”
“姐!”符輝急忙叫住慕青臨,臉上再次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們已經聯系那邊幫忙找了兩天了,沒有。”
慕青臨猛地回頭,但是卡了半天才又說話,“什麽叫沒有?”
符輝說:“周意從墓園外面的監控消失後就再沒有出現過,所有的高速、機場、港口和火車站出口,我們也都查了,沒有。”
“那她就一定還在城裡。”慕青臨斬釘截鐵地說。
符輝依然搖頭,“至少目前沒有更多線索。”
意思是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憑空沒了?
慕青臨覺得荒唐,一開口嗓音裡帶上了火氣,“她是躲我躲到那兒去的,我親自去找!”
話落,慕青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
符輝攔不住。
唐遠舟匆匆和符輝道謝後,快步跟出來,說:“慕青臨,你別衝動,我們要相信警方。”
慕青臨想相信,但是她等不了,“你們沒人知道她經歷過什麽,我知道,但是我沒把她的恐懼當真,一意孤行才會把她嚇走,我必須去找她。”
“那麽大的地方,你一個人怎麽找?!”
“去她可能去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就順著一個方向一直往下找。”
“你這是大海撈針!”
“可能吧,但我手上有吸引她主動出現的籌碼。”
唐遠舟一愣,問她,“什麽籌碼?”
“我這個人。”慕青臨看著唐遠舟,一字一句地說:“我賭她真的愛我,不舍得因為我犯過一次錯就不要我。”
——
慕青臨是當天傍晚到的報社家屬院。
劉叔剛好在崗亭值班。
見慕青臨過來,劉叔立馬激動地探身出來,往她後面看,“小九呢?”
慕青臨握著車鑰匙,聲音有些低,“她沒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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