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想起慕青臨幾天前的那句「親愛的」,腦子轉得飛快,“媳婦兒,求抱。”
慕青臨笑得太誇張,腳後不小心跟磕到茶幾,踉蹌了下,說:“再叫一聲。”
周意臉攤得賊平,“媳婦兒……”
“啊……”慕青臨語調輕快地應一聲,俯身過去撈起了周意。
周意蔫了吧唧地趴在慕青臨肩上,沒事找事兒,“和你探討一個問題——人為什麽一定要直立行走?”
慕青臨往後退了幾步,把周意甩在一邊的拖鞋踢正,“因為人是人。”
“文壇分支之廢話文學必須有你一席之地。”
“過獎……”
周意怕越磨蹭越不想動,低頭拿腦門在慕青臨肩窩蹭了兩下,乾脆地推開她,蹬上拖鞋走人。
慕青臨目送她精神抖擻的背影消失,轉身回了臥室。
半小時不到,周意搞定慕青臨的單人晚飯,跑來臥室找她。
看到地板上攤開的行李,周意愣了幾秒,走進來問:“你要出差?”
慕青臨正坐在床邊檢查證件,聞言「嗯」了一聲,沒抬頭。
“去哪兒?”周意問。
慕青臨,“西南……”
周意平靜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什麽時候走?”
慕青臨說:“明天……”
“這麽快!”周意詫異。
慕青臨抬頭看她,“明天初六,過去修整一晚,後天剛好到上班日子。”
好像是,工作黨基本都只有一周的春節假。
周意嘴唇緊抿,心裡念叨著不要問太多,讓慕青臨放心走,話到嘴邊卻控制不住,“去多久?”她問。
慕青臨走過來蹲下,邊往行李箱的夾層裡塞證件,邊笑著說:“舍不得了?”
周意不假思索,“廢話!”
讓她去和舍得她去完全是兩碼事好吧!
那地方對慕青臨意味著什麽,她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可能舍得她去!
慕青臨喜歡周意的坦率,把東西放好後,她單手勾著周意後頸,把她勾到自己跟前,找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唇齒交纏的深吻。
周意很快就亂了呼吸,手不自覺去抓慕青臨的胳膊。
慕青臨壓在周意耳後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在理智的弦被燒斷之前,放輕動作,纏綿地吮著周意的下唇慢慢離開。
“你開始惦記這個感覺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慕青臨說,因為要壓著喘息,她的嗓音低沉沉的,從周意泛紅的耳朵上輕軋而過,很有質感。
周意聽得舒服,嘴上卻不饒人,故意擺出一臉唏噓的模樣,說:“嘖,你把我當什麽了?看人只看臉,想人隻想親熱的膚淺玩意?”
“是的,我就是這麽的膚淺。”周意自問自答,完了腰杆一垮,突然喪氣,“你不說還好,一提,我這會兒就開始想了。”
“想了就來,我人不是還沒走呢?”慕青臨光明正大地招引。
周意立馬順杆子爬上,麻溜在慕青臨肩上推了一把,讓她後背靠床,坐在地板上,自己則舒舒服服跨坐在她腿上,借著她腰背放松後給自己騰出來的那點高度優勢,迫她微微抬頭,啃得那叫一個有滋有味,末了,還往她鎖骨上嘬了倆吻痕,叮囑道:“出門在外裹嚴實點,那裡紫外線強,人都不太白,就你這雪地裡滾過一樣的皮膚,想想就遭人惦記。”
慕青臨樂得不行,曲起的那條腿往上輕抬,晃了下還在自己身上賴著的周意,故意逗她,“要不你跟我一塊兒過去待幾天?到時候見誰盯我就衝誰嚷。”
“我是狗嗎?”周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趴到慕青臨身上,下巴壓著她的肩,手搭在床上,把她柔順的頭一點一點在床單上鋪平,“要說實話吧,我其實還挺想去的,但是一開學馬上就得進項目,我這純粹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想再查點資料。”
“那就回佛魔待著,好歹有吃有喝,還有人。”慕青臨說。
周意不吭聲,下巴杵她兩下就當是回話了。
慕青臨笑了笑,也沒再惹周意,而是兩手從她後背滑上來,交錯壓在肩後,好讓她貼得自己更緊。
老實說,不止周意,已經習慣兩個人的慕青臨,現在也有點害怕「離開」兩個字了。
——
隔天一早,慕青臨吃完飯準備出發,而她那個穿著毛茸茸的居家服,猴似的整個縮在椅子和餐桌之間的女朋友竟然沒有一點表示。
慕青臨推著箱子走過來問:“真不送我?”
周意回得格外乾脆,“送了你,我就得一個人從機場回來,太淒涼了,不送。”
慕青臨本來也沒真打算讓她跑那麽遠的路,可真看到她這麽無情的態度,還是又氣又笑地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說:“歇一會兒就收拾東西回佛魔,別成天磨磨蹭蹭的。”
“知道知道,趕緊走。”周意拍開慕青臨的手,催人。
慕青臨笑了聲,推著箱子離開。
周意真就一動沒動地坐著,一直到門口傳來關門聲,她放空的眼睛才眨了一下,瞬間變紅。
她就是怕慕青臨看見自己這麽沒出息的樣子才不敢送她。
在學校的時候,她們周內也其實不怎麽能見。但只要一想到慕青臨就在城市的另一邊,周意就沒多難受的,這會兒一走上千公裡,她一整顆心都好像讓她打包帶走了,空落落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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