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叫出了青梅竹馬那味兒。”
“陳孟鯨,是你自己聽出了青梅竹馬那味兒。”
“不喜歡學姐這樣叫他。”陳孟鯨一點也不退讓。
“可我——習慣了。”考慮到她的感受,周相許的語氣不覺變得有點虛。
“習慣也可以改啊。”
周相許怔了怔,這也不是特別難以改的習慣。
換位想,如果陳孟鯨有一個這樣的鄰家哥哥,自己肯定也會介意,“我試試。”
“學姐,我很任性。”
“確實任性。”
“哈哈哈學姐真不會哄人。”
“為什麽要哄人?”周相許早已經接受了自己沒有幽默細胞這個事實。
“學姐今天見你的冬哥了嗎?”
“陳孟鯨,說點別的事情吧。”
“不可以逃避。”
“下午在鷺島一起吃了一頓飯。”周相許說完,怕陳孟鯨會誤會,又補充說,“我爸媽,還有周相映也去了。”
“哦。”陳孟鯨的聲音中所特有的熱情忽然消退了一大半。
周相許有點無措,說不可以逃避的人是她,聽了不高興的人也是她。
她確實不會哄人,這種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該對陳孟鯨說點什麽。
想了想,她照實說:“給我一點時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周相許有這信心,現在,她不敢說母親百分百會支持自己,但至少,她不會反對,也不會因此想不開。
她已經心滿意足。
至於父親那邊,這個在這世上最疼愛她的人,知道她不能跟李去冬履行婚約,他不難過肯定不可能,但如果她和李去冬依然平行線,大家也不可能繼續勉強——
“我是不是給學姐壓力了?”
“也不算,這件事我早晚也要去解決,就算我們不在一起,我最終也不會和冬——”
周相許忽然頓住,不叫冬哥,她一時間沒想到更好的稱呼。
二十多年來,她一直這麽叫李去冬,忽然改變稱謂,彼此應該都會不習慣,想到這個,她蠻頭疼。
小時候,周相許常跟在李去冬身後。她去英國的時候,李去冬哭了,類似這樣的小事,總會不經意想起……
“學姐還是繼續叫他冬哥吧。”陳孟鯨的回想起以前見到周相許和李去冬站在一起的的那一幕,心裡還是有些黯然。
一想到他比她更早認識周相許,陳孟鯨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麽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他卻都知道,
陳孟鯨也明白,這種比較是自尋煩惱,但她就是沒辦法不在意。
周相許聽出了陳孟鯨語氣中的勉強,小心地問了一句,“可以嗎?”
“我應該更自信一點,也應該更信任學姐一些。”
“謝謝你。”
有安全感的陳孟鯨讓周相許心安,
小時候過得雞飛狗跳的人,相對來說更容易缺乏安全感,
顯然,陳孟鯨是異數。
反觀周相許,她又何嘗不是異數?
陳孟鯨並沒有她父母的狗血婚姻變得懷疑一切,周相許也並沒有因為她父母恩愛而在感情中變得樂觀——
“學姐要怎麽謝我?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實際。”
實際確實實際,周相許覺得這並不妨礙她浪漫。
“明天晚上我回鷺島,要是方便的話你能到動車站接我嗎?”
“當然是,絕對沒問題!”
陳孟鯨聲音中的熱情又回來了,“學姐,快點把車票截圖給我。”
“嗯。那掛了,時間已經不早。”
陳孟鯨看了看時間,“才十點二十分——也是,超過學姐睡覺的時間點二十分鍾了。”
“不要總是那麽晚睡覺。”
“學姐,再陪我聊十分鍾。”
“……我們已經聊了二十分鍾。”
“大部分時間都是學姐在講以前的事情,怎麽能算聊天?”
“……行吧。”
陳孟鯨的強詞奪理,周相許包容了。
在這種包容的背後,又淡淡的喜悅。
如果是別的人,周相許一定會直接說不想再聊。
“學姐再猜,現在我在想什麽?”
“想我嗎?”周相許說完,臉瞬間發熱。
“這是毋庸置疑的,但不完全對呢——”
“我不猜了。”周相許怕又被陳孟鯨套路她。
“想和學姐一起洗澡。”陳孟鯨自己說出答案。
“我洗過了,已經躺下。”
“學姐想和我一起洗澡嗎?”
“……”陳孟鯨自說自話的毛病又來了。
“如果學姐不——”
“陳孟鯨,你隻想和我洗澡嗎?”
“哈哈哈哈哈……”陳孟鯨覺得老實人的誠實最可愛了。
“笑什麽?”周相許被她笑得發窘,就好像對方人在眼前。
“學姐挺色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周相許的臉更燙了。
她覺得自己很不可理喻,明明更誇張更瘋狂的事情都做過,卻仍會為這種小事莫名不好意思,甚至,還有一點點緊張。
“學姐,問一個私密的問題。”
“那你還是不要問了。”
“我特別想知道。”陳孟鯨非常執拗。
“我不一定回答。”
“學姐你以前的性/幻/想對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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