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不會了。
這種分享欲背後所隱藏的一切,她已經非常了然。
“好久沒有聽莫文蔚的歌了。”
“跟學姐相反,最近我都在聽她的歌。她早年的歌很好聽。”
周相許剛擦乾眼淚,她不願再想起那年元旦的細節,就換了話題,“快開學了,你工作應該很多吧?”
“這幾天都在開會,本以為沒周末,結果禮拜六可以休一天。三十號在校生要報道,禮拜天被砍掉了。”
三十號開學?!
周相許呆住,妹妹也是三十號開學,那麽——
是揭曉困擾了自己一個晚上的問題的答案的時候了,“陳孟鯨,你該不會在美荔中學留校了吧?”
“對啊。十年後,我將會接管美荔教育集團。”
“???”
“我會做得比我爸更出色。”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擔心的事情被驗證,周相許還是無可避免地呆了幾秒。
各種有可能的壞情況短瞬之間閃過她的腦海。
回過神,她回了一句,“加油!你一定可以。”
她已經沒有膽量繼續驗證陳孟鯨是不是繼續帶她實習的時候所帶的班級。
早前,晚餐的末尾,妹妹問下周一能不能送她去學校,
周相許答道,要先看看有沒有空,
其實那是迂回戰術,
因為妹妹的小道消息,即便沒有證實,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周相許也是不會冒險的,
現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慶幸早早地給自己留了後路。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
周相許忽然有了困意,
就像感應到她的困意,陳孟鯨發來:“睡覺吧,困了。”
她還發來一個躲在被子裡的貓咪的動圖:“跟我說晚安。”
周相許不由得失笑,順從了她:“晚安。”
她覺得可以不用繼續失眠下去了。
但願,陳孟鯨可以睡個好覺。
這種心意,她保留了。
——
禮拜一的早晨,周相映去學校前還沒徹底死心,說:“姐,你真的忍心和放心我一個人去學校嗎?我可是花季少女,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你知道嗎?”
為了能讓姐姐送她去學校,周末她已經死纏爛打了好幾回。
本來她還想說得浮誇一點,奈何,表達水平有限。
周相許將妹妹的小心思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裝作完全不知道她在打什麽如意算盤的樣子,回道,“都說了有個翻譯急件,對方下午就要要,我要複查一遍。你要是怕不安全,下午我再送你去。”
她知道她要趕回學校抄作業,所以故意這麽說。
“果然不是親姐妹!我去蹭徐黎緋家的車,哼!!”
徐黎緋是周相映的同學,兩家距得很近。
周相映口中的不是親姐妹其實是親戚們每次聚會必提的老笑話,
她們沒在一起長大,而且周相映是姐姐去了英國之後才出生的,
等她從英國回來,父母指著她對快六歲的周相映說,“叫姐姐。”
她躲到父母后面,大聲說,“她不是我姐姐。我從沒有過姐姐。”
惹得眾人大笑,後來每次家庭聚會,大家都開涮她說她和周相許不是親姐妹……
“放學早點回來,今晚帶你出去吃好吃的,你可以叫上徐黎緋。”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消氣!”
周相映背著書包氣匆匆地出了門。
妹妹的背影消失,
周相許自嘲,“膽小鬼!”
她是想見陳孟鯨的。
但又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她們真的不可能有結果。
貪婪地見一面,再見一面,
只會把彼此推入黑暗的深淵——
第22章 22
周相許說話算話,
當晚果然帶妹妹和徐黎緋去吃了一頓海鮮自助。
正在長身體的周相映,以及體型偏胖的徐黎緋吃得很開心。
從兩個高中生的聊天中,
她得知,事情果然像妹妹前幾天得到的小道消息那樣,她們的班主任去待產,陳孟鯨成了她們新學年的班主任。
回家的車上,兩個小姑娘依舊話題不斷,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周相許看向車窗外,腦海裡又浮出陳孟鯨的臉,
這種情況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她沒辦法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
如果本意不想抽離,那陳孟鯨一定會在腦海裡長此以往地盤踞下去吧。
周相許被自己的清醒嚇了一跳,
模糊的街燈透過車窗,閃過她那張白到透明的臉龐,
她渾然不覺,腦海裡全部都是陳孟鯨,
妹妹們的談天被濾去,她身旁的出租車司機也仿佛不存在似的,
只剩下她自己和腦海裡的陳孟鯨。
剛剛妹妹們說了,開學的第一天,陳孟鯨就請全班吃哈根達斯,大家甚至可以自選口味,聽起來,那群十六七歲的孩子已經被陳孟鯨的這一招俘獲了,
男生們就更不用說了,聽妹妹們說,在陳孟鯨實習的兩三個月時間裡,每個男生的英語成績都提高了不少,
以至於他們班的英語平均分衝上了高一年段第二學期期末考的第一名……
果然是她,到哪裡都可以這麽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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