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在雨中,手中拿著一把青綠色的傘,身形纖細優雅,腳步略微急促,神色卻依舊正正經經。
她似乎是看到祁舒箋的車了,她將雨傘向後傾斜,略微皺了皺眉頭。
祁舒箋懵了。
她急忙的推開車門出去,邊走邊開傘,迎向陸沂青的腳步,嚴肅道:“沂青,你沒事吧,張慕瑤呢?”
祁舒箋的傘略微向後側了一點,不讓雨傘周圍的雨珠落在陸沂青的身上。
陸沂青似乎愣怔了一下,抬了抬眸子望著她:“張慕瑤?”
祁舒箋:“……”
她也沒想到這麽快就暴露了。
“沒什麽,快坐到車裡吧。”祁舒箋小心翼翼的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帶著陸沂青進去。
車門隔絕了窗戶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車內卻顯得安靜異常。
開了車裡的燈後,祁舒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陸沂青渾身濕漉漉的。
她鬢邊的碎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水珠順著她的臉流下。黑色的皮衣也濕了一大片,褲子上更是有星星點點的泥點。
她著急的說道:“你怎麽回事啊?”
語氣是說不出來的擔憂。
祁舒箋急忙從紙盒裡抽了幾張遞給陸沂青:“不是有傘嗎?”
陸沂青拿了紙擦了擦自己的臉,沒有說話。
“剛買的傘?”
祁舒箋想了想剛剛那把傘並不是她剛剛看到的張慕瑤的傘,想來是陸沂青去超市臨時買的。
“嗯。”
祁舒箋:“把衣服脫了。”
“嗯?”陸沂青偏頭去看她,只見祁舒箋正在脫自己的衣服,她把衣服遞給陸沂青:“這個衣服比較厚,你別感冒了。”
這衣服是她平時都放在車子裡,想著萬一哪天突然降溫了,還能拿出來應個急。
“衣服我有常洗的,放心。”
陸沂青又應了一聲,只是還沒有動作。
“怎麽了?”
祁舒箋已經把早上過來的一套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見陸沂青還是沒有動作,不由得問她。
陸沂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腿上,雙手交叉,大拇指互相摩擦,似乎很是緊張。
祁舒箋慢半拍,她從後座拿了傘,手放在車門處,歉聲道:“抱歉。”
“舒箋,我…”
祁舒箋搖搖頭:“沒關系。”
她拿了傘出去了,祁舒箋還特意多走了幾步,站在車子的後面,挺直站立,半分也感受不到車裡面的情況。
陸沂青將黑色的皮衣脫下,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衣,白色襯衣被染濕了一大片,幾乎成了透明的,泄露出主人的幾分春/光。
看不真切卻更顯誘人。
陸沂青飛快的將外套脫下,換上了祁舒箋的外套,祁舒箋的外套是一件黑白格子的妮子外套,她們兩個身高差不多,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到也是恰恰當當的合適。
因著剛剛祁舒箋穿了一會兒,衣服已經帶著點溫度了,陸沂青剛剛卻淋了雨,又一向體寒,“溫”和“冷”相間便愈發覺得溫暖了。
換好衣服後,陸沂青給祁舒箋發了微信,祁舒箋這才又坐進車來,她甩了甩頭上的水珠,下雨天再怎麽注意,還是會被雨水淋到。
祁舒箋偏頭看了一眼正穿著她一副的陸沂青,眉眼彎彎的:“還是穿這個比較好看。”
她啟動了車子:“現在還早,你還是先回去洗個澡吧,感冒發燒了就不太好了,我送你回寢室?”
陸沂青說:“你剛剛有什麽事?”
聽陸沂青提起這個,祁舒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她雙手捏緊方向盤,道:“其實沒什麽事。”
她放低了聲音:“我剛剛去接你的時候看到張慕瑤了。”
“我沒想讓你為難的。”
祁舒箋皺眉道:“可是我現在不想見到她,我知道她對你好,作為你的朋友,我也不該像小朋友那樣要求你只有我一個好朋友,那樣太幼稚了。”
陸沂青也很了解祁舒箋的性格,能讓祁舒箋這樣表現的,可見是真的不喜歡了:“討厭她?”
祁舒箋沉默了半晌,低下頭來:“一點點。”
祁舒箋向來不喜歡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哪怕是討厭到了極點也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最多不再和對方接觸。
陸沂青沉默了一會兒說:“是因為我嗎?”
“算是吧。”祁舒箋這回頭倒是點的快,她想起上次陸潭因為她沒有吃醋而對她生氣的事情,緊接著說:“家裡的兩個小朋友不是會生氣嘛,如果我沒有…吃醋的話。”
“但我現在對自己更生氣,我應該去接你的,如果你生病了,小朋友該多心疼啊,我也心疼。”
她再次道:“很抱歉,我太過分了,不該放你鴿子的,還害你淋了雨。”
陸沂青墨色的眸子裡染上了幾分歉意,她說:“舒箋,你很好。”是我不好。
祁舒箋承諾說:“下次不會了,我會和她好好相處的。”
陸沂青的目光裡清冽的聲音響起:“是我過分。”沒有注意到你的情緒。
祁舒箋小幅度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略帶玩笑的說:“那你說你最好的朋友是我。”
“嗯。是你。”我最好的朋友,甚至比朋友更親近一點。
聞言,祁舒箋立即笑了開來,她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聽我的話,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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