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箋將電腦放在電腦桌子上,她鑽進被子後依舊從後面輕輕的抱住陸沂青的細腰,輕輕的舔舐她的脖子,她小聲道:“討厭,都沒有發現你喜歡什麽?小兔子?”
陸沂青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她沒有吭聲。
緊接著她聽到祁舒箋低低的聲音說:“她沒有你哭的…勾人。”
“……”
許是最近一直處於身體,精神都十分疲憊的狀態。陸沂青睡的並不安穩,她好像做了一個清晰又複雜的夢。
夢裡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和祁舒箋的相識,相戀,相守。
不,準確的說是未來的她和祁舒箋的相戀,相守。
夢裡的她們的相貌是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的,哪怕是性格都有些微的不同。將來的她要比現在要話多一些,卻也幾乎是隻對…祁舒箋一人。
她夢到了自己答應了別人的告白,在遠處看著的祁舒箋整個人都是驚訝又…難過的。
陸沂青也夢到了祁舒箋得知她自己性取向的掙扎,以及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無措,她嘗試著不再和自己天天黏在一起,漸漸的減少和她的聯系,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和她聊天。
祁舒箋一向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感,但卻在那一段時間表現的完美無缺,以至於將來的自己都沒有發現。
她夢到祁舒箋在自己出櫃無家可歸時,祁舒箋將房子借給她住,也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給她送上吃的,她自己卻在自己的房子面前被凍了大半天。明明祁舒箋一向容易生病,明明那時候她才剛從車禍的受傷中恢復過來……
陸沂青也夢到了祁舒箋被分手時的難過與痛苦,也夢到了自己被分手時,祁舒箋的心疼與…不對勁兒,她似是在那時對自己動了心。
只是她自己卻沉溺於分手時的痛苦中,沒有注意到祁舒箋照顧她時偶爾露出的深情與掙扎。
祁舒箋放下了一切工作陪她度過情傷,細心的照顧被她自己折騰的亂七八糟的身體與心理。
她也夢到了祁舒箋在邊緣小村的大雪天裡,她對自己的思念與不舍,最終她似是選擇了放棄自己,選擇自己一個人面對自己的“不正常”。
但自己過去找她了,祁舒箋做她瞬間就後悔自己做的那些決定,她在那時便動了和自己永遠在一起的念頭。
二十八歲那年,祁舒箋鼓足勇氣和自己做了三十三歲結婚的約定,而自己在忐忑又懷有一絲期待的心情中答應了……
就像祁舒箋不知道她很重視這個婚約,她也從來都不知道那時的祁舒箋是深思熟慮過的,祁舒箋不願耽誤自己,也在給她自己一個機會。
三十三歲那年,祁舒箋在經過半年多的準備中,在親人的祝福下向她求了婚,也在元旦和她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她看到了她在洞房夜的掙扎與瘋狂……
祁舒箋她,真的很愛陸沂青。
婚後的生活是平淡又溫馨的,她們要了兩個可愛的小朋友,在照顧小朋友的兵荒馬亂中,她們開啟了人生的另一個篇章。
耳鬢廝磨中,祁舒箋曾說:“我以前覺得人生真的痛苦又漫長,現在又覺得它真的很短,短到讓人有些舍不得。”
陸沂青和她並頭靠著,微微的喘著粗氣說:“沒關系,還有…下輩子。”
*
隱隱的陸沂青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臉上親吻,她略微搖頭避開親吻,緩慢的睜開眼睛,祁舒箋明亮的眼睛出現在眼前,她哼哼唧唧道:“大早上的,你怎麽就這樣啊?你知道的,我很容易…激動的。”
陸沂青略微沒反應過來,清冷的眸子裡透出幾分疑惑:“…什麽?”祁舒箋纖細的手指在她的眼尾處摩挲,上面沾染了點點的痕跡:“你…哭了?做了噩夢嗎?”
噩夢?
不,是美夢。
陸沂青雙手搭在祁舒箋的脖子上,她略微搖了搖頭,乾淨的眸子染上了水光,她嘴唇略微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麽,她略微仰頭親吻上了祁舒箋的唇。
少見的主動讓祁舒箋幾乎是瞬間愣在當場,心底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愉悅氣息,瞬間傳遍四肢。
陸沂青似是感受到了她的震驚,她輕輕的伸出舌尖,似想和她離的更近一些…
祁舒箋急忙回吻過去,品嘗她口中的甜蜜與對自己的思念,綿長又細膩的吻讓祁舒箋舍不得放開,卻還是感受到了身邊人氣息的不穩,她將人松開而來,再次摸上了她的眼尾。
“怎麽了?”她的聲音溫柔了許多:“這麽想我?”
“我…”陸沂青望著祁舒箋狐狸似的眼睛,她嘴角漾起了淡淡的笑意。
陸沂青極少笑,隨著她的勾唇,眉眼間的似有若無的寒氣減少了,卻依舊帶著淺淺淡淡的書卷氣,正經又勾人。
“夢到…將來的我們了。”
“將來的我們?”祁舒箋詫異的再次重複,她翻了個身躺到陸沂青的旁邊,單手撐頭:“她們幸福嗎?”
“應該挺幸福的吧。”祁舒箋指了指隔壁:“畢竟將來的我們可是生了兩個可愛的小朋友。”
陸沂青略微點了點頭:“她們…很幸福。”
“那就好。”
祁舒箋略微皺了皺眉,詫異的問道:“那你怎麽看起來這麽難過?”
難過嗎?
陸沂青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上面確實一片濡濕,沾濕了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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